众位大人只能跟着皇帝化缘去了。
走了好远的路,
总算找到一个破草房。
家里传出炊烟,看来不是连饭都吃不起的人。
众人是步行,如果这地方再不能弄口吃的,众人只能饿着肚子往回走了。
门是开着的,卢敬轩来到门口,一位妇人满脸泪痕的正在舂米。
家里还有南瓜、土豆、红薯等东西,看来是不会缺饭吃。
“大嫂,俺们是过路人,饥饿难忍,可否给点吃的?”卢敬轩叫道。
妇人擦了把泪,出来看了看史斌等人,说:“进来吧,虽然没有酒肉,土豆、红薯还是够吃的。”
妇人往围裙上擦了擦手,继续烧饭。
众人进去后,发现还有个男人,是她丈夫。
这人受了重伤,大老爷们躺在床上不能帮媳妇干活,暗自垂泪。
妇人说了句:“三哥,他们是过路的客人,想要和咱们要点吃的。”
男人说:“那给他们点土豆、红薯什么的吧,反正这玩意高产,咱们不缺吃的了,这全是皇上的功德!”
妇人的眼泪哗哗直流:“是啊,皇上他老人家,功德无量,解决了老百姓吃饭的问题,咱们这些农人怎么感谢皇上都是应该的,只可恨,皇上治下,却全是人渣当官!不肯为民做主!”
说着她就捂着脸哭的更凶了。
男人也哭了,然后对史斌等人说:“客人莫见笑,俺浑家,是想女儿了。我们俩就只有一个宝贝女儿,那是俺们的命根子,俺看见女儿笑,就像看见阳光一样!俺们俩啊,想女儿都想的成魔怔了!”
武松性如烈火,问道:“你们女儿怎么了?”
男人哭道:“有劳客官下问,往西走百十里地,有个穷山坳,他们生了女儿就溺死,不想替别人家养媳妇,可是生出来的儿子太多,就没法娶媳妇,于是就到外面绑女孩。”
妇人痛哭道:“把俺家女儿绑走了,那年她才十四岁,俺俩急疯了,几欲寻死,发疯一样的寻找,过了一年才有信儿!孩子他爹去那里要人,被全村的人追出来打,他们把他打瘸了,打了一身的伤……”
她说不下去了,哭了好久,才说:“俺们心里,想女儿想的心里刀绞一样的疼。”
史斌气的热血上涌:“那你们为什么不报官?”
男人说:“俺去报官,可是县令常大人的手下跟我们要常例钱,说帮我们办事,得给钱,俺们哪有钱啊。可他说,带兵去那么远的地方,不能白去,可他开口就要一百两,把俺们炸出油来,也炸不出一百两啊,可怜我宝贝闺女每天被他们像牲口一样绑着,还要每天轮流伺候那家的俩儿子!”
妇人痛哭道:“没法活了!俺闺女这得受多少罪呀!一天不能把她救回来,俺们连寻死都不敢哪,天天想她想的睡不着!”
史斌气的一拍桌子,骂道:“这常县令,该死!该杀!该剐!”
他手一招,带着武松等人出去。
妇人追出来说:“几位客人怎么走了?吃了饭再走吧。”
“没心情吃,也没脸吃。”史斌头也不回。
“小女在家时,心地最善良,遇到野鸡野鸭子也要喂食的,连只蚂蚁都不愿意伤害,她要是知道过路的客人饿了来家里,爹娘却连口饭都不给吃,会埋怨我们的。”妇人说。
史斌更不回头了:“不把姓常的狗官碎尸万段,就更没脸吃你这饭了!打洛阳的事先缓缓,不救出你女儿,朕这个皇帝也别当了!”
妇人呆了。
等史斌等人走出好远,她才反应过来,和丈夫说了刚才听见的话。
他们饿着肚子返回。
来到县衙处,让卢敬轩前去交涉,不披露身份,且看看这县令几分成色。
卢敬轩叫开门,对管家说:“我们主人有事和你们县令谈。”
管家笑着伸手道:“先给常例钱。”
卢敬轩道:“谈公事,也要先给你们家大人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