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妮卡预测得没有错,尽管公司很快开始公关、联系阿郁删除了那条吐槽帖,但整个飞虹创意部还是不可避免地被人所诟病:短短几个小时内,我收到同行以及若干甲方的消息轰炸,甚至连晏彬都发语音来安慰我,问我是否需要帮助。

我将手机调成静音,塞进包里,行尸走肉般刷卡进地铁回到出租屋,将自己扔进早起没来得及叠的被褥中。

人在郁闷时倾诉欲往往会爆表,我给江盛景发了几个打招呼的表情,却没等来回复,可能是在忙吧?我记得他说过,今天要去看一个朋友的服装设计展来着。

我只能去向叶淑君诉苦,结果那个女人安慰闺蜜的方式实在清奇,毫不掩饰地表现出各种羡慕嫉妒恨:“带薪休假!带薪!休假!盛景是不是这几天就回来了?那你岂不是赚钱约会两不误?酒池肉林,醉生梦死,灯红酒绿,乐不思蜀,啧……”

妈的,语文老师当年怎么不选她当课代表?

恍惚间意识到人的悲喜并不相通,我匆匆挂断电话,蜷缩在床上,梳理着情侣盲盒上市前还有哪些待完成工作——我是真的很重视这个项目,不仅是想向其他人证明自己,更重要的是,它是我和江盛景共同的心血。

想到江盛景,我又开始情绪低落。

事情闹成这样,他肯定也已经听说了吧?他曾经还问过我朱子轩的事,我却因为顾虑,什么都没有告诉他……他会怎么想我呢?会不会认定我是有意瞒着他的?

我用被子蒙住脑袋,强迫自己睡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五点多,手机里又多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消息,还有几通来自江盛景的未接电话,我回拨过去,他却没有接。我洗了把脸,开始仔细回复工厂对接人和MKT发来的消息,顺便给自己点了份黄焖鸡外卖。

朱子轩停职,连创意部的微信群都退了,刘哥临危受命,忙着梳理各个项目的进程,一边加班干活,一边大吐苦水,我无心在群里冒泡,只和李橙私聊了几句,她对我的遭遇表示同情,不遗余力地大骂朱子轩不是玩意儿,娘炮还骚扰女下属,简直是零中败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