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可能所有人都喜欢她，但她在乎的那几个都相处得很好，所以她也希望自己能和老太太和平相处。

秦竺自然也注意到这一老一小的动作，她挡着唇，怕老夫人听见了跟她急，所以声音压得很低：“你奶奶就是别扭，这些菜都是她吩咐厨房做的，而且今天知道你要回来，还特意做了头发，早早就等在客厅了。”

宁棠从来不会怀疑秦竺话里的真实性，她这么说，她就信了，微微抿起唇，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很开心：

“我知道了，妈妈。”

原来奶奶不是讨厌她。

宁老太太自然不是真的讨厌自己这个孙女，而且曾经她对这个孙女也是十分宠爱，只不过她也是真的不喜欢之前的“宁棠”。

老太太出身名门，并不是简单的女流之辈，也曾踏遍十里洋场，是在商场上纵横的女豪杰，并且在丈夫早逝后独当一面撑起了宁家，即使她已经退休很多年，如今上流社会谈起她依旧还是敬仰颇多，多少商场的人都要给她三分面子。

而她这样慧眼如炬的人，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到自己带在身边宠着长大的孙女一朝之间大变样，根本就是换了个芯子。

虽然很不科学，但聪明的老夫人自然也不会对不知打哪来占了自家孙女身体的东西和颜悦色，还让她享受宁家的福利，没有立刻赶尽杀绝不过是因为用的是自家孙女的壳子。

宁老夫人没跟别人说过换壳子的事，但秦竺夫妇也不是傻的感觉不出来，对这样大变样的女儿只能是又爱又恨，但也期盼着真正的女儿能回来。

大概是那么多年的母女亲情，秦竺在医院看到宁棠的第一眼就莫名地觉得，那个霸占女儿身体的坏东西跑了，现在这个才是真的。

之前不过是担心那个东西破坏了宁棠的身体而一再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