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还在发愣为何如此轻易就刺中了原本占着上风的谢无歧,下一秒就瞥见沈黛几乎要将他生吞活剥的锐利视线。
江临渊万万没想到,有一天沈黛会这样看着自己。
方才他被谢无歧伤得浑身是血的时候,她就只是别开脸,而他不过才在谢无歧手臂上割了一条口子,她就立刻如此凶狠盯着他。
江临渊很快反应过来,掉头对谢无歧怒目而视:
“你是故意的!”
玄衣仙君的唇畔弯起极小的弧度。
眨眼之间,方才还一副负伤虚弱模样的谢无歧收拢十指,那无影无形的丝线如弥天大网将他结结实实捆入其中,就连江临渊身上的法衣也抵挡不住,衣摆边角瞬间被割得破破烂烂。
若是他再要挣扎,这纤细丝线就能将他就地大卸八块。
“你这师妹人真是心好,你如此对她,她竟还对你留着一丝仁慈。”
谢无歧与江临渊距离不过半尺,他声音压得极低,旁人并不能听见他们在说些什么。
江临渊已然落败,但眼中仍藏着不屈锋芒,一字一句仿佛是从怒火燃烧的胸腔里挤出来的。
“这是我家师妹跟我的事情,与你何干!”
谢无歧扯动了一下手中法器,见丝线割落江临渊一截发尾,勾唇睥睨一笑:
“不错,你师妹确实很好。”
他看了一眼台下焦急愤怒的小姑娘。
语调轻飘飘的,狡黠如老谋深算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