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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答应吗?

他本就不讨厌宋师妹,宋师妹又生得那般灵巧动人,一颦一笑都像春日里的桃花,让人瞧着便欢喜。

门外的沈黛垂首摸了摸自己手臂上的绷带。

那是师兄亲自给她缠上的,她被魔修一剑刺中时,他异常震怒,篝火下为他处理伤口时,冷寂眼眸下藏着令人心折的怜惜。

殿内沉默得越久,她的心便越凉一寸。

门外的沈黛按住那道还未愈合的伤痕。

真是奇怪,昨夜师兄为她疗伤时,她只觉得世上没有比这再疼的伤口,疼得她眼眶湿润,忍不住既欢喜又痛楚地掉下几颗眼泪。

可现在,她在这久久的沉默中,却不再觉得疼痛,好像天大的伤都能忍下了。

过了许久许久。

大殿之上的江临渊终于开口:

“我对月桃师妹无意,不能因一己私利误她终身,师尊所言,恕弟子难以从命——”

“误她终身?”衡虚仙尊拧起眉头,半信半疑,“我看月桃对你也并非无意,你拒绝她,是否另外心有所属?”

旁观着这一切的江临渊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看着门外二十一岁的沈黛,又惊疑不定地看向身旁的小师妹。

他薄唇微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被另一个自己截断。

“是。”

二十七岁的江临渊仿佛下了决心,坦然回答:

“我心悦的并非月桃师妹,而是沈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