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信盯着这小女子可恨的脸,心下五味杂陈,最终无奈的叹了一声,起身行了出去。
--
两人自那日不欢而散,连着几日都未再见过面。
小镇上接连下个不停的雨水终于在这一日的上午停歇了一瞬,眼见着下午又飘起毛毛细雨来,一行人便抓住这难得的时机,冒着小雨再次上了路。
因着担心这雨水不知何时再大起来,一行人白天赶路,到了夜间依旧未停歇。
夜已深,四周只有马车轮子行在地上的声音和雨水淅沥之声。
谷雨侧倚在司晴的肩上,两个女子俱是眯着眼小憩着。
容信淡淡的瞥了一眼边上困倦的女子。
这一整天,他如自己所说的一般,一言不发的静默着。
看着她对自己不理不睬的,起初他心中自然是难受的,可是一天下来,许多纷乱的心思,复杂的心情,倒是有了时间好好的理个清楚。
谷雨是这般聪明之人,也许自己那点心思,她早就看的一清二楚了。
如今这般避着他……不过是因着不好直接拒绝罢了。
凉凉的笑了下,容信自嘲的摇了摇头。
苏景山说的没错,他容信竟也有这一天,风水轮流转,如今轮到他尝尝爱而不得的滋味了。
不过好在一些都还早,他或许确实心里有了她,可也不会做那摇尾乞怜之人,她既是心中无他,他也不稀罕她施舍他。
就这般如了她的意,从此再无交集,想来这些乱七八糟的心思,迟早会过去的。
微微的叹了一声,容信暗暗下了决心。
马车虽还算宽敞,可要要躺三个人也是不能的,唤了外间停下马车,他起身掀起了车帘,道:“好好照顾你家姑娘歇息。”
外间的水气弥漫进车厢,忽然的停歇令谷雨缓缓的醒了过来。
迷糊着抬了头,谷雨朝司晴问道:“小公爷说什么?”
司晴抬手掀了车窗上的帘子朝着外间看了下,透过雨帘隐约可见容信高大的背影上了后面的车,回过头答道:“小公爷让我好好照顾您,他好像到后面那辆马车中去了。”
“哦。”
这样也好,算着此处离燕州也没多远了,大抵再过个六七日,到了燕州,她便立即去寻道长治病,从此两个人各归各位,待过了几年,只怕她长什么模样他都不记得了。
马车晃着朝前行进着,两个姑娘家昏昏欲睡,待到了后半夜,耳力较好的谷雨又被阵阵雨点砸落的声音惊醒了。
坐起身来,司晴还躺在她的边上睡着,谷雨听着那雨声又急又响,马车在泥泞的道路上走的也十分吃力,心下不由生出些许担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