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同道中人,为何不靠近画舫一窥那小女子真容?”
“是怕水中有水怪作乱?不必忧虑,我松梅镇自从倾覆美人儿舟楫以来,还从未听闻波及至岸边,有人因此而丧命。”
卫景颔首笑道,“站得高才能看得远起伏不平的高耸入云的山峦嘛。”
高大老者食指临空甩点两下,笑着竖起大拇指,“小友实在是高。”
个头稍矮小,提醒削瘦的老者打量一番卫景二人,才开口问道:
“两位小友风尘仆仆,想必是游历至此的江湖人?”
卫景一路东来,身上原先那套与仙门人相斗的破烂衣裳自是已被换去,如今穿着乃一套灰不溜秋的遮寒棉衣。
棉衣是路过北面小村镇时在镇上的人家处购得。
银子嘛,掠杀仙门中人所得,被卫景置于背后木匣中。
浩浩荡荡闯江湖,穿上一身雪亮白衣,腰上佩刀,养眼是养眼,可耐不住路上的风尘呐。
动不动就脏,还能停下脚步专程换来换去地洗不成?
至于江湖上那些高人,如何不合常理地做到一尘不染,卫景也琢磨过。
大恒商业发达,成衣店铺林立,一座万人小城池中甚至大些的小镇上都不乏成衣铺,那些江湖上卖相吸睛但实力不称的‘高人’,当然是怀里不缺银子地买买买,常换衣裳才有人前的白衣如雪。
卫景是个实诚人,没那心思,非要游历江湖时如何如何。
夺人眼球的事儿,屈居木偶之后的他可不干。
待他木偶之术的丝线能牵扯木偶纵横整个大恒,且木偶生智慧时,对付敌人的一切事宜权交予木偶处置,卫景潇洒混人间,那才是神仙日子。
他自己罩自己,自己给自己当靠山。
啧啧,羡慕死人。
略高壮的老者见卫景颔首,大大咧咧搂过卫景笑道:
“两位小友初来松梅镇,尚无安身之处罢?
松梅镇那几家客栈忒黑了些,住一晚上花销可不小。
不如去我家中,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三杯两盏清酒浊酒,你给我讲讲近些日子你在江湖上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