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前两团论斤足称的明淼点点头,望见一家衣斋,“卫少侠,行走江湖,想必衣裳不足罢?
年关已过,气候回暖,雨雪天似乎都不如年前刺骨,初春将至,不如与我一道前去衣斋,为你买来一件两件春衣,不知你意下如何?”
卫景正欲拒绝,远处走来两人。
一位身着锦衣,面容挂笑,一位步履沉稳,身躯魁梧。
锦衣青年走到明淼身前,温润如君子道:
“淼淼,许久不见。”
明淼双臂环胸,横眉冷道:“周公子,我们似乎并没有熟稔到这般地步。
而且,若我没记错的话,两日前,我们曾见过一面。”
周公子淡淡笑道:“淼淼果然口是心非,连我们上次见面时间都还记得,非要嘴硬说你从不喜欢我。”
周公子不等明淼发作,看向卫景,笑意不变,“淼淼,这是何人?
怎方才我听见你与他一起往淑裳斋,购置衣物?”
明岳向前迈出一步,大有声威道:“周盛,我明家之事,还需经你同意不成?周大公子未免管得太宽了些!”
周盛瞥向明岳,“小舅子,这么说,此人果真是与你家姐姐有一腿?”
卫景微眯双眼,笑望着周盛及其身侧,手指悄然一勾。
明淼娇声一呵,一双雪白素手摊开,紧握成拳,内力微凝,颇有两分声势,“周盛,当真我不会对你出手?”
周盛举起双手,笑道:“淼淼,我的错我的错,切莫动怒。
任谁瞧见自家内定的媳妇要与旁人买衣裳,心头都会不痛快……”
最后一个字脱口而出时,身后突兀之间有一人不知从何蹦出,一手血红内力萦绕,径直朝卫景杀将过去!
卫景冷笑一声,后背二爷跃出,没半点犹豫,刀芒一闪,那忽如其来之人一颗血淋淋的头颅咚地滚落于地。
区区外劲高手,如何扛得住二爷一刀?
鲜血撒溅,四周平头百姓兀然惊呼呼喊,作鸟兽散去。
几名腰间挂刀剑,江湖人打扮的家伙驻足张望。
卫景朝向周盛,咧嘴一笑,手指轻动,二爷大踏步前走数下,偃月刀刀尖摩擦地面,火星四溅。
明岳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一幕,视线游移于绿袍与卫景之间,琢磨着凭空出现的高手绿袍实力深浅,琢磨着被他小瞧的卫景是何身份,竟有施展术法隐藏的高手暗中保护。
卫景木偶自木匣中跃出,连风木叹都只觉得是旁门术法隐藏的高人,而看不出木偶之实,更何况是粗通武艺的明岳。
周盛惊惧不已,面容上那副从容的君子笑烟消云散,取而代之,乃是惊乱慌张。
周盛身侧护卫稍显三分澹然,朝卫景拱拱手,“不知是哪家公子?
我等乃是汉云城第一大家周府之人,这位是我家大公子,适才是我等有眼无珠,冲撞了公子,多有得罪,还请看在我周家的面上,绕过我家公子一条性命。”
周盛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那位偷袭之人可是府上数一数二的外劲高手,修有一诡异秘术,连父亲都忌惮三分,眼下却被那绿袍砍瓜切菜般地一刀枭首。
周盛瞥了一眼明淼,心头骂了一声婊子。他自知不敌,倒也能屈能伸,俯首拱手道:
“公子,若是饶过我这条小命,我周家必偿还厚礼。”
卫景此刻倒是比明岳周盛这等贵公子更为嚣张跋扈,他与二爷并肩而立,玩味笑道:
“若是我说今日,必杀你呢!”
周盛神色一紧,见绿袍大汉死死盯着自己,强压下拔腿欲逃的心思,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公子可是担心小的报复?
我周家只是一小小的家族,连公子一位普通护卫都敌不过,哪里胆敢自不量力地去挑衅于你?”
卫景扯扯嘴角,环顾四周,眉头凝向周盛,淡淡道:“滚罢。”
周盛身侧护卫运转体内内力,正要拼死一搏,带周盛远遁,听见卫景言语,怔了怔,内力豁然凝滞,经脉一荡,嘴角渗出一条鲜血。
“多谢公子!”
护卫一手抓住周盛,施展轻功身法,迅速掠去,生怕卫景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