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的时间。尞
雷戒空间。
许昭玄独自一人出现在大殿内的一角。
他盘膝而坐,阖目开始宁心静气。
其实,用元母之水洗涤本就有让人放空心神的效用。
他这么做,只是希望把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从而在汲取元母之水时,能将当中的功效发挥到最大。
毕竟,此物珍贵无比,不能浪费一丝一毫。
一吐一吸,心绪慢慢变得平缓、悠长,连心跳都降到最低限度。尞
足足过了小半刻钟时间。
许昭玄才睁开双眼,伸手往身上一抚,一件件灵物飞射而出,整齐的落在身前三尺外的地面上。
一个两丈五巨大的玉制浴桶,一个玉瓶,一支焚香,一个香炉。
他手指连点几下,焚香插入香炉后点燃,袅袅青烟升起之际,让人宁心的清香散逸而出,闻之通体舒畅无比。
接着,玉瓶中的水母灵液“哗啦”流出,注入浴桶内。
一同进入的,还有一身赤裸的许昭玄。
“嗯哼。”尞
在水没过肩膀,只留露出一个头时,他极度舒坦的不自禁叫出声来。
而后缓缓的淌下,任由元母之水将整个躯体包容。
下一瞬,许昭玄像是置身在无比温暖的地方,整个身心没有了一丝绷紧之意,什么都没有想,什么都没有再去计较,放空了一切。
不需运转法力吸取,元母之水就进入他的身体各处,开始涤荡起来。
其蕴含的神异能量宛如一种功效逆天的灵药,不仅洗涤着各种暗疾和神魂上的缺陷,还在梳理着各项体内机制,使之往完美的方向变化。
慢慢地,许昭玄进入了一种特殊的状态。
似醒非醒,似睡非睡,懒洋洋的不愿动弹分毫,连对外界的感知都模糊了起来。尞
一呼一吸比之灵龟都要漫长,又极为舒缓有力。
他也完全忘记了时间的流逝,沉浸在这种难以言表的温暖中。
······
与此同时。
虫山空间内一处传送之地,粉栎城。
城中心的一座大殿内,十数位三阶生灵齐聚一堂,神色严肃正在商议着什么。
细细一看,这里有七个种族,共十二位三阶修士。尞
除了蜮城的粉栎族、翡闽族、蜥蛇族、三尾狐四族外,还有浑身长着利刺的金奼族,头部宛若雄狮的狮心族,以及甚少参与外事的彩蝶族。
若是许昭玄能看到这一幕,定会惊异的发现,这里有几张熟悉的面孔。
“诸位,经本族大长老传来讯息,已确定虫族圣山有补足道力的圣虫果树,且九枚圣虫果就在这几日成熟,我们需要行动了。”
坐在首位,也是此城的主人,粉栎族的族长扫视了众人一眼,沉声的道:“若是不抓住这次机会,我们将再也没有机会补全道基。”
“到时就算修炼到三阶中期,也只是沦为随意可以丢弃的走卒。”
这次虫山空间是由他们粉栎族最先发现的,对空间的了解也是最为清楚的。
听到粉栎族族长的话,其余三阶修士面色一变,更加的郑重起来。尞
“撒族长说的极是,我翡闽族同意了。”
翡闽族的族长立即应声。
“三尾狐族会出一部分人手。”
有一些疑虑,三尾狐族的族长没有压上全族去拼。
“撒族长,来某有一疑问,那圣虫果真的有这么神奇?还有,若真能补全道基,可以不被限制的增长修为,又如何保证不被秘境执行者打杀?”
蜥蛇族的四长老来式不合时宜的提出了异议。
“本座也有这样的疑虑。”尞
见有人带头,金奼族和狮心族的两人相继开口附和。
只有彩蝶族的三阶修士侧躺在花骨朵上,充耳不闻的闭目着,一点都不被外界干扰。
“来道友的顾虑,本座理解。”
“但本座可以在此立誓,圣虫果的确可以弥补我们缺失的那份道基,至于秘境执行者会不会介入,你认为这种灵物为什么会在秘境中出现。”
粉栎族族长眸底隐晦的闪过精芒,脸上露出不卑不亢之色。
对于蜥蛇族的小心思,他一清二楚,只要不做什么出格之事,就任由其闹腾。
反正,这些爬行动物掀不起大风浪。尞
“哦?”
蜥蛇族的灵智相对来说不太高,但来式是一个异数。
他稍稍一琢磨,就明了其中的意思:“谢撒族长愿意解惑,我蜥蛇族没有异议,一同加入。”
话一毕,他就闭口不言,看向剩余的三族修士。
“复议。”
“可!”
金奼族和狮心族两族修士对视了一眼,先后应了下来。尞
而后,他们连同其余修士,将目光落在三阶彩蝶族身上,其意不言而喻。
彩蝶族只有一位三阶生灵前来,但没有一人敢小觑彩蝶族。
盖因,彩蝶一族的神通和整体实力很是强大,就是粉栎族都不敢怠慢分毫,眼前的这位彩蝶族修士,更是让战场的所有人都忌惮不已。
“呵呵,诸位都知道我彩蝶族只需要灵花,其他的一概不要。”
终于睁开双眸,三阶彩蝶族自顾自的慢慢说道:“你们自行分配那九枚圣虫果便成,必要时候,本座会出手相助你们一二。”
话音未落,七彩霞光骤然闪耀,她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对此一幕,其余众人的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样,神情没有一丝愕然,还有恼怒。尞
甚至,他们还觉得理所当然。
彩蝶族的与世无争和强大,是数万年,数十万年来一贯对外的印象。
要是不表现的这么风轻云淡,那才叫让人心里没底。
场面沉默了三息时间,又是蜥蛇族的四长老站了出来:“撒族长,依着彩族长的意思,不说其他,那九枚圣虫果该如何分,得先定下来。”
六个种族的三阶分区区九枚圣虫果,怎么分都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满意。
他蜥蛇族拿一枚肯定是不够的,最好···
“这事,本座早有计较。”尞
心中有些不悦,为了计划,粉栎族族长还是压下了这份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