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嫣抖着手打开信,信不长,只有薄薄一页。
先问侯了宁春华一家和村里人,再报个平安,没有透露具体的近况。
接着话风一转,希望宁春华能帮他看顾一下家人,特意点了宁嫣的名字,说是他最可信赖的长女。
看到这里,宁嫣的眼眶红了。
都没有见过面,怎么就成最可信赖的?
但心里暖暖的,说不出的慰帖。
她在信里没有说下乡的事,只写了两个地址,但显然宁瀚海猜到了,在信里也没有明说,留足了余地。
通过一来一回的信,父女俩的脑电波神奇的同步了,有了一定的默契。
宁春华将宁嫣拉到安静的地方,见四下无人,忍不住问道,“小嫣,你爸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和宁瀚海是一起长大的,彼此都很了解。
宁瀚海每年都会写三四封信,但这两年就断了,里面肯定有事。
宁嫣抬头看了他一眼,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他下放到农场。”
宁春华的脑袋一懵,心中的怀疑得到了证实,却无法接受,哑着声音问道,“什么罪名?”
宁嫣轻轻叹了一口气,“他是高级知识分子,这就是原罪。”
这是时代造成的。
宁春华气的骂了几句脏话,阿海是个好人,知恩图报,从不忘本。
“他祖祖辈辈都是贫民,根正苗红的贫民。”凭什么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