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虞煜轻声抱怨。
眼见柯景之还在试图去看没调好的电视投影,他忽然心血来潮,覆在男人挺拔的后背,把手指塞进他被暖气熏得暖烘烘的衣领里。
眼见柯景之冻得一个哆嗦,他哈哈大笑起来,不顾来捉他的手,顺着掌心下的细腻肌肤往更深处摸下去。
柯景之动了动,有点挂念刚才还未做完的事情,又被柔软冰凉的手指摸出了比暖气要更难耐的火气。
趁虞煜在俯身亲吻他的脖颈与锁骨,侧脸贴着蹭来蹭去,他从鼻腔里哼出低低喘息,悄悄地挪动手臂,把睡衣本就宽松的纽扣蹭开靠上的几粒,露出复健锻炼后渐渐恢复了饱满柔韧的胸膛。
被抛开的遥控器,不知道被足尖无意踩到哪个按钮。
沙发前不远处的投影大屏幕忽然一变,从里面传来鬼魂惊悚的颤音。
看来是部恐怖电影……
而且听bgm,还是部鬼哭狼嚎的烂片。
虞煜忽然变得安静下来,手臂环住柯景之的肩膀,背对着音效极佳的投影,下颌贴近柯景之的颈窝。
柯景之睁开眼,有点奇怪,他低下头去查看虞煜的情况:“怎么了?”
虞煜把脸埋得更深了一点。
他并不认为虞煜会感到害怕,但还是低下头去,温柔地亲了亲虞煜的额头:“我在这里。”
“有时候真是觉得……”装作害怕的虞煜忍不住胸膛震动,嗤哩闷闷笑出了声,“景之,能和你在一起,真是太好了。”
孤独的时候会有陪伴,感到寒冷能汲取体温,想变成不去思考不够成熟的幼稚鬼也会有人无条件默契地配合起哄。
柯景之也笑了起来,很开心,很纯粹,在虞煜面前他才会露出如此直白而不加收敛的情绪。
因为他知道面前人见证过也分享过他所有值得铭刻的记忆,其中不乏阴暗与偏激、低谷与绝望,也不乏顶峰、荣光以及无拘无束的纵情时刻。
他永远可以信任他,全身心交付于他,暴露所有的无法言说,而无需恐惧、无需猜疑。
他们拥有彼此,而为彼此所驯养。
柯景之呼出炽热的气息凑近过来,虞煜不再说话,在屏幕里的烂片鬼凄厉的哭泣声伴奏里,他们在沙发上交换了一个又一个湿i濡而绵长的吻。
投影在张牙舞爪,掩饰不住暗夜里无声涌动的湿i热纠缠。
卧室门敞开着,足够肆意翻滚的双人大床床头靠着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副用极其珍贵的矿石磨制而成的颜料重新绘出的画。
这幅画主体就是虞煜曾经在草地上未完成的风景,风景中却出现一线奇异空白那副,如今空白部分已经被本该存在的槐树,与槐树下的熟悉身影所替代。
在此基础之上,画面还做了更深层次的框架嵌套,所谓画中画中人——
变得完整的风景画在画家停顿的笔下,在他的面前。
草地上的画家却并没有看面前画作,他侧过眸,向槐树下的灵魂投去深深一眼。
现实中的虞煜,重新记录下了最初无人知晓的那一幕初遇。
时光荏苒,凝固成记忆里永不褪色的旖旎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