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正用簸箕将灶膛里的草木灰兜出来往屋檐下的缸里倒,听她声音,忙拍了手上的灰,又进屋取了钱:“娘子,我送去?”
“去吧。”乔妹儿摆摆手。
阿月很快便回来,手里还拿着一块柿饼,有些无奈:“怎的跑个腿儿还给吃的?”
乔妹儿噗哧一声笑了:“他家里有个小郎君,当兄弟养的,零嘴儿可不得备着?”
“老气横秋的。”阿月嘀咕了一句,又问:“娘子,我要做些甚么?”
乔妹儿想了一下,道:“多拍些蒜瓣,切成末,和着姜末放在一边,而后你再烧水。”
说完,人便提着桶去了井边,将蟹的外壳仔仔细细的刷了。
又想着自己占了人家的便宜,特地从里头挑了六只个头大的蟹出来,掀了蟹壳之后,去除脏污,紧接着放在砧板上大卸八块。
阿月不禁问道:“娘子,蟹不都是蒸着吃的?”
乔妹儿乐了:“蒸蟹傻子都会,你觉得许大夫若是想吃蒸蟹,会拿过来叫我做?”
那指定是想来点不一样的呀!
见锅盖着烧水,她叫了阿月过来:“你拿两个盘子来,将蟹肉朝外腿朝内,摆整齐了,再每盘放上三只蟹壳。”
“这蟹壳如何摆?”
“底儿朝上,”乔妹儿一边说一边向碗里打着蛋液,又分离了蛋黄:“碗橱里还有两个咸鸭蛋,你去取了,用勺儿将咸蛋黄舀出来给我。”
“哦哦!”阿月看得眼都花了,待咸蛋黄放在了蛋液中,她又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个如何吃的?”
“蒸着吃,”未免太咸,她往每个蟹壳里倒了少许的混合蛋液,又指挥阿月:“水若是开了,将竹箅子放上。”
大闸蟹的蟹黄才是灵魂美味,可惜没有,就只能咸蛋黄将就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