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安处境艰难他知道,所以这些年无论季淮安如何将就过活,许力也没敢过问一声,他很明白季淮安有多想摆脱身上的那些枷锁。

可最近季淮安却有点儿不太一样。

值一天工钱的巧克力说买就买,死贵死贵酒饮也说买就买,简直不像他的风格。

见季淮安抱着猫回来,许力没忍住问了声:“你什么时候这么奢侈了?你买的那瓶酒饮都够我们两三顿的宵夜了!”

季淮安没吭声,把奶糖放回了猫窝里。

奢侈吗?

他不觉得。

一点儿都不觉得。

季淮安坐回去,倒了杯酒。

两人碰了下杯,许力喝得有些上头了,但意识还是清醒的。

有些话他憋在心里很久了:“兄弟,说实话,我觉得你不应该跟我们这些人一样过这种生活,你跟我们是不一样的!”

虽然一样在工地在干活,但许力就是觉得季淮安跟他们这些注定一辈子只能干苦力的人不一样。

季淮安聪明,对数字尤其的敏感,这些是许力偶然之间发现的。

季淮安还特别能吃苦,特别能隐忍。

这样的人,以后不成大事,他许力倒立着吃翔。

要不是被他那个没良心的父亲连累,现在的季淮安绝对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他以前还总觉得季淮安肯定活不下来,可他不仅活下来了,还活得好好的。

那时候许力就知道,季淮安跟他们这些人不一样。

许力拍着他肩膀,问他:“你真的不打算等债还完了之后再回去读书啊?读大学?”

他总觉得季淮安能读大学,只要他想。

这些话响在耳边,季淮安却依旧沉默。

不过很快,他就给了许力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