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姚几乎下意识:“陛下只看好了臣一人吗?”

“当然。”钟阑没有将少年话语中压抑不住的颤抖放在心里,“从今往后,朕只会押宝在你身上。而你也有求于朕,你会想让自己的心上人有一个高贵的出身,不是吗?”

果真,少年如羔羊,掉入他的圈套:“不管他是谁,都可以嫁于臣吗?”

钟阑想了一下:“你若能确保两情相悦,朕都随你。”

闻姚郑重点头:“谢陛下给臣这次机会。”

他起身,向钟阑行了一个大礼。少年礼毕起身,望向钟阑的眼神全然不同了,那些谨慎、防备似乎在几句话间化作灰烬。先前,谨慎的他不肯接受钟阑的好意,此时却有足够的理由。

他的变化被钟阑收入眼底,后者心满意足地离去。

刚跨过门槛,钟阑忽然觉得一道目光如毒蛇,从脚踝一路向上,攀上他的肩,一路沿着衣领、顺着脖颈,粘腻、阴冷却透着至极的缠绵。

他猛然转头,发现周遭并没有人。闻姚带着谦逊温和的笑,端正地双手交叠在身前,正目送他离去。

钟阑转头,松了一口气。

果然,今天精神紧绷太久了。他好长时间没紧张过了,今天大起大落足以让人神经衰弱。

不过好在,一切终于安置完毕了。

闻姚立于原地,和善的笑像是纹在脸上,在钟阑走远后,那笑逐渐加深。他的嗓子在极度压抑的狂喜中挤出轻且碎的声响。

“陛下,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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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大太监入宫当差时二丈摸不着头脑。

钟阑躺在榻上,重新翻开自己的退休计划册:“李全,我们宫里有用菩提木做的首饰吗?”

“四五年前有道士献上一块罕见的雷击菩提木。您曾因偏头疼,让人用其做枕头、发簪的,用以辟邪安眠。”李全仔细回想,“当时雕出来了好些达不到御用标准的次品,说不定有人看着可惜拿了。”

“你去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