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泽公忽视两人不善的眼神,笑着敷衍作揖:“是臣弟失言了。今日来本就是为监管不当、让刺客混入而向陛下请罪,臣弟竟这番言语失当,请陛下责罚。”

传言恒泽公是辛国君唯一的同胞兄弟,不管他做什么,辛国君都只会向着他。后来,恒泽公得了兵权,辛国君就算幡然醒悟,却为时已晚只能顺着他。

多年前恒泽公与一位三朝元老起了冲突,将老人家的胡子点燃了,辛国君竟然夸自己的胞弟火点的真准。

与此相比,把新得宠的质子与清倌花魁相比、打钟阑的脸,简直是件小事。

就当房间里两人都当这“不经意”的口角即将以闻姚的忍耐翻篇时,钟阑却不急不慢地端起茶,十分自然地说:

“既然知道自己失言了,那就道歉吧。”

恒泽公诧异地瞪大眼睛,仿佛不相信自己耳朵:“皇兄,您说什么?”

钟阑优哉游哉地拿杯盖撇开茶叶,低头抿了一口:“朕宠着他,你将他与风尘之地的人相比,可是在暗示什么?”

恒泽公皮笑肉不笑:“臣弟不敢。”

“但朕可听出这意思了。”钟阑放下杯盏,“当然,朕知道你是个好弟弟,这只是失言罢了。”

“请陛下恕罪……”

“你是朕的胞弟,朕怎会怪你呢?”钟阑话锋一转,皮笑肉不笑,“该向闻公子道歉才是。”

恒泽公像是受了奇耻大辱似的,愤愤地转向闻姚,咬牙切齿:“请闻公子原谅。”

闻姚笑了下:“恒泽公客气。”

恒泽公脸色阴沉。钟阑顶替原主之后的三年里,他都在封地很少进京,根本没想到辛国君竟转了性子。他从小张狂惯了,如今竟向一个边陲小国送来的质子低头道歉,这如何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