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陛下,东二军就位,随时可以进攻!”

“立刻动身,”燕国君眼中的贪婪怎样都按捺不住,“可不能让那些鬣狗抢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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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姚在不安中睁开眼睛。他尝试活动,但发现手脚都被绑住了。

头脑还有些昏沉,眼前的一切事物都蒙着白纱。他只能分辨出自己是在皇宫的卧室里,心里的第一反应竟是:他竟然没把我投入牢狱?

“陛下,一切都处置妥当了。城楼上目击的人全都被控制住,消息并未泄露。”

熟悉的声音含着势在必得的笑意:“他不让朕到朝前,奏折混批,此时正好,前朝无人知晓命令是谁下达的。”

闻姚的心脏一抽,落寞地垂下眼帘。

“陛下刚才下令使城防撤去,并下令南穹重臣禁足。如今虽有传言,但众人并不知晓缘故,无人敢善举乱动,预计今晚便能完全控制京城。待掌控全城,南穹旧部便再也翻不出水花了。”

“辛苦了。你的功劳,朕会嘉奖的。”

“为陛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镇远侯有些激动,忽地,他的视线一转,“陛下,我们已然控制京城昭狱,您为何要将此子留在这里,而不折磨一番?”

“朕自然会折磨他的。”

闻姚的心脏仿佛被抽紧了,他呼吸起伏,反剪在身后的双手死死握拳。他紧闭双眼,眼前似乎有他初见钟阑的惊艳,也有钟阑伏在自己怀里说胡话的沉醉……这一切,都是他用手段强硬得来的,而钟阑似乎不曾在他身上停留,一旦他压制不了钟阑,一切都没有了。

不仅没有,钟阑还会恨他吧。

他在心里苦笑,笑自己的痴心妄想。

脚步声,关门声,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