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到钟阑开门,转头十分欣喜:“帝师大人,您终于出来了!太好了,朕还以为您看不见这等妙事了呢。”

钟阑面无表情地走近,眼光瞥过那倒地的人。他左脚和左手都被挑断了筋骨,根本跑不起来。一支箭插在他的后心,俨然已经没有气了。

“介绍一下,这是在做什么。”

燕国新君笑了:“朕得了些俘虏,正好想尝试夜中狩猎。这回想到,帝师大人似乎也对这些俘虏有仇恨,这才过来叫帝师大人一起参与。”

“仇恨?”钟阑确信自己不认识刚才那人。

“听闻帝师大人当年还是辛国君的时候,尤其厌恶那些为您增添麻烦的人。这几个,都是当年您在南辛当权时,在您边境发动骚扰的敌国之臣。您最厌恶这些麻烦,拿来当猎物不是正好吗?”

他望向那倒在地上的男子。肌肉健硕,手上都是粗糙的茧,想来他当年也是在沙场上征战的一代名将,如今身上没有干净整洁的布料,只裹了几块兽皮。一手一脚被挑断,用手与脚用绳索绑着,被迫四肢着地与野兽一样奔跑。

钟阑眼皮直跳。当年诸国混战,这些人各为其主,他倒也没有圣母之心。

但不应这样。

他眼神瞥向隔壁。那间屋子外没有侍卫,静悄悄的。闻姚怎么还不醒?

“这样的好事自然不会少了罗国君。”燕国君笑了,“您出来的慢,他一听到敲门声就出来了。此时正在山腰上痛快射猎呢。”

钟阑暗骂一声,自然知道他是用各种手段将闻姚引开了。

“帝师大人,那边还有一只。”燕国君一挥手,随从立刻拿出了另一把弓,递了过来,“您试试。”

钟阑站在原地没有动。眼中的躁动越来越明显。

对,就是这样,他本该是这样的,而不是那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新君的呼吸逐渐急促,瞳孔倒映出钟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