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将“尸体”抬到这一片废弃院子的路口,离小门只有一个转弯的距离。然后重新回到货场。

“你们两个喝水都弄出这么长时间来,”为首的公公有些不悦,“还有,你们可真不当心。咋家刚对过单子,这回虽然多要了木材,但没要这么多,你们带了这么多过来,是想多讹内务府银两不是?”

“没有没有,就是弄错了。”

“咋家可没多搬,剩下的木材还在车上,你们自己带回去。”那公公不悦道,“近日宫中查贪污可严厉了,对不上账,那可得掉一层皮,你们别给咋家添晦气,要不然,下次就去告你们的状,让你们丢了皇家的差事。”

“对不住,对不住。”

强子一面伏小做低不停道歉,一面恭送太监们出门,然后和领队上车,转几个弯就出宫了。他们将多余的木板组成了一个简易的小箱,将人藏在里面一同带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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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姚睁开眼睛,喉咙底下几乎干得要冒火。他强撑着身子,颤颤巍巍想要起来,忽然房门大开,涌进来好多人。

“别动。大夫说你这次能保下命来实属运气。这箭要是偏一寸,那就没命了。”盛云最先扑到床边,眼睛哭得红肿,“还好他们去救你时及时,不然也得在这棺材里闷死。”

闻姚刚想开口,忽然猛烈咳嗽起来,单手扶助床框,下颚线在疼痛中绷得笔直。

良久,他沙哑开口:“他呢?”

盛云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钟阑,眼睛立刻又红了:“陛下,您还在想着他。就算他身不由己,但这箭射得也太干脆了,这情谊,到底是真是假,值得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