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阑哑口无言:“云诚的消息这么灵通,这都让她知道了?”

所以闻姚才会如此及时地给他送信。

闻姚没有死的消息,其实罗国高层也知道。但他们知道最后的权柄要交到钟阑手中时,竟没有半点拒绝。

罗国本就是各方势力拼凑起来的新国家,最讲实际,与其再付出不必要的牺牲,不如让钟阑这个知名种田基建能手来接受罗国现在那被战火拖累的烂摊子。

他们厌恶燕国皇室那做派,但不厌恶钟阑。于是,闻姚便在众人的心照不宣中“死亡”了。

钟阑眼眶中泪水打转,几乎要委屈地哭出来。

“如今不是正好吗?”闻姚挑起他的一缕散发,虔诚地吻着,像是在安抚他的不满,“您拥有了最高的尊贵。”

那双绝美的眼睛在这一吻后轻挑地撩拨钟阑的心,让钟阑的脑袋几乎要烧起来,短暂地将满肚子的气收一收。

门外,李全看向屋内,咳嗽了两声。宫人们全都退了出来。

李全替他们关上门,门缝未合的时候,他对上闻姚的视线,心照不宣地笑了下。刚才正是他把刚大病出愈的闻姚送到钟阑身边的。

屋内昏暗,只有潺潺流水声。

钟阑半仰躺在桌案上,发丝有些乱,他忽地清醒,一下起身:“你的伤还没好。”

他的手指摸向闻姚的左肩,轻轻拨开他的衣衫,用拇指摩挲着洁白的绷带。

“疼吗?”

“还好。”

良久无言。钟阑的声音很低:“在那之前,我没机会同你联系,因此我也在害怕,你能信任我简直太好不过。我本也不信任自己。”

闻姚的声音也低了:“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