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运柏啧了声,嘟囔了句:“这不陛下没想起来问你嘛。”

男子:“……”

他之前作为灰袍人被钟阑逮住,丢给李运柏审,结果被钟阑和闻姚就这样遗忘在了深宫。之前他在罗国的皇宫,后来钟阑迁都时终于想起了他,把他一起带到辛国。忍无可忍的他本以为终于有了坦白从宽的机会,谁能想到迁都后钟阑忙成了那个模样,根本没心思理他。

他想坦白很久了,可连个机会都没有。

李运柏撇了下嘴,转身从屋里拿出了一个小罐子。他到屋内,替男子解开黑布,然后眼神往旁边的椅子上瞥了一瞥:“坐着,给你涂。”

男子的眼睛刚接触光线,微微一怔,然后就看到李运柏的脸。他的表情微微羞赧,清了清嗓子便坐到了椅子上。

这药膏用来治疗伤痕是极好的。给他用,纯粹是为了让他的手能好得更快些,这样才能继续剥,继续痛。

这本来是用来折磨人的,但他却日日都期盼涂药的时候。

李运柏低着头,用冰冰凉的小勺子挖出一小块药膏,仔仔细细地涂在他的指尖上。药膏刚接触皮肤的时候,伤口吃痛,手骤然一缩,然而男子很快便调整好自己,小心打量这李运柏的表情。

李运柏做事向来是不紧不慢、温温柔柔的。涂药的时候,他的全部注意都在那双手上,垂着睫毛,呼吸均匀且凝重,脸颊随着呼吸微鼓,白白的,嫩嫩的。

“那个,你要不去问问钟阑?我有事情想要坦诚。”

李运柏的动作骤停,皱眉抬头:“赵申利,我都说了多少遍了,你得叫‘陛下’,不然我可不帮你去说。”

赵申利被他一瞪,连忙改口:“好好,那你什么时候帮我去和陛下说一声?”

忽地,院子外传来李全的尖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