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钟阑并没有看向闻姚,而是高声呼唤屋外的李全。

李全大踏步跨过门槛:“陛下请吩咐。”

“以后朕处理正事时,任何人来旁听,向朕汇报。”

李全微愣,目光落到闻姚的脸上。

陛下向来与闻姚不分你我。这句话中的“任何人”,指的又是谁?

闻姚却像是猜测到了,垂下眼。

钟阑皱眉:“李全?”

李全一个激灵:“奴才遵命。”

钟阑起身,走过闻姚身边时淡淡:“这些燕国旧臣,还是得找个方法处理掉。用两个幼儿来威胁朕,这种滑稽的事情不能再发生第二次。”

他身上那快要满溢出来的慈悲,也不见了。

殿内的气氛十分微妙。李全常年在宫内侍候,自然是会看眼色的。钟阑对闻姚态度的变化,虽然让他摸不清头脑,但能把握住趋势。

“陛下,五日之后为封后大典,有些安排还需您亲自过目。”

李全眼神不停地在钟阑和闻姚脸上跳跃。他这一问实在漂亮,任谁都看出,从沂流山回来之后陛下的性子变了许多。他之前与闻姚那样如胶似漆,大家自然将闻姚的身份往高了看;如今,谁又知道闻姚到底算什么呢?

果真,钟阑的脚步停下了。

他自然知道,这皇后是他自己定的,让皇后掌握大权也是他自己说的。

然而,绝对理性的上位者,不可能容忍任何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