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时没有说话。
梨休春完全想不出来自己此刻应当如何回答, 他的大脑完全空白了,只知道公子可能真的会厌恶起他来。
这个时候,一部分的他甚至希望能有个刺客或者别的什么人来打断如今的场景。
但是另一部分, 他又反驳起那种不顾公子安危的希望, 混乱中又想着, 这会不会是最后一次与对方如此亲近了?
他也能想到公子是为何能发现这点端倪的, 因为他白天里时的行为是很突兀, 可是如此杂乱的思绪中,却没有一个能告诉他, 此时此刻, 应当如何反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那应该只是很短的一段沉默,梨休春却觉得很漫长。
大约是因为这异样的沉默, 因为他不是立即否认, 所以反而从另一个方面承认了这个问题, 晏长初得到了答案。
“看起来答案是是了。”
公子说,脸上没显出厌恶的痕迹, 但梨休春又很难分辨出那是什么神色。
作为时而会负责审讯的西厂提督,梨休春本来是知道自己的反应会如何从另一种方向被获知到信息的, 可在那样突然的时刻却完全没想起来。
或者说,他想要说点什么, 他知道他应该要说点什么, 大脑却完全给不出希望的回应。
梨休春还是判断不出来晏长初的神情,但青年的腿却已经开始从他身上离开, 仿佛眼前的整个人都会随之彻底离开他一样。
在这样的恐慌之中,身体比大脑更先行动起来。
他忽然抱住了青年正准备收回的腿。
这过于突然,不仅是晏长初没有预料到, 就算是做出了这个动作的本人也没有想到。
“臣……我……”男人开了口,吐出的话却磕磕绊绊,既不顺畅,也无后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