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尹却明本来是想要和晏长初坐一辆马车的,但是考虑到对方大概暂时不想见到他,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最不确定的其实是晏长初对回宫这件事的看法,如果不同意,事情就会变得有些麻烦,他不想这么快就跟对方撕破脸皮。
不过,就像以前对诸多事情都不上心一样,晏长初对此什么也没说。
梨休春沉默地跟在后面,像个随行的护卫。
回去的一路上都很顺利,晏长初又住回了上滁宫,只是与以往不同的是,上滁宫的人变得更多起来了。
晏长初如往常一样万事都不关心,好像外界并没有任何变化一样,尹却明怀疑对方可能压根没注意到这点变化。
但这也是好事。他想,没有提醒对方,也不准别人提醒。
尹却明说要治好晏长初,当然是真的,晏长初生了病,变弱了,是有利于他的变化,但是他既然喜欢他,自然也不会喜欢见到对方被病痛折磨。
他是想要他留下来,一直一直不会离开的,便自然要晏长初好好活着。
力量不能阻碍他们在一起,疾病也不能。
回到了宫里,太医院的人就全都被聚集起来,商讨如何才能治好晏公子的病。
调理身体的方子开了一副又一副,根治的解决方案却一个都没有,被小皇帝勒令围在一起讨论的太医们,个个愁眉苦脸、一筹莫展。
另一边,大多时候都很平和的上滁宫里,这一会儿的气氛也有些沉闷。
太医们开了一副又一副方子,药也被一碗一碗地送过来,但无一例外,都一口没动。
皇帝都没有强行劝人喝药,宫人们也除了一开始有胆子劝几句以外,都没再劝了,就造成了药不停地煎,又不停地被倒掉。
煎药的人心里觉得这叫什么事?也太浪费了,但也只敢心里想想,因为有想着什么时候晏公子心情好了,说不定就愿意喝药了,药也还是在煎着。
这样过了一段时间,有一天,晏长初终于端起了药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