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归秒懂,直言不讳:“意思是太过直来直去,不够骚吧?”
心中立刻联想到杏林自荐失败的事情,看来古人吃的就是闷骚那一套,自己的直球太过粗暴,可不就给人拒了?
但他一钢铁直男,这么多年刺客的生涯也养成了一击必中的习惯,弯弯绕绕的曲折心肠,确实不是他所擅长的啊。
对座的白芷掩唇低头,笑了好一阵儿,方才答道:“意思是这么个意思,可也不是绝对,这等直白的路数,也不是不讨人喜欢,只是需留到榻上使出来方才合适。”
随后又指点道:“美人何其多,你需把握住自己的长处,遮掩短处。在我看来,你这双凤目尤其的令人印象深刻,我今日再教你个练眼的法子,你如实做了,三五几日的,眸光必然更甚,平日里待人接物可以多些留白,话无需多讲,眼神当道即可,保管叫那石头也融在你这汪秋水里。”
一番教导下来,且不论白芷的方法适用不适用,人的态度确实是真诚与善意的,与楚归想象中撕逼争番,勾心斗角的场面截然不同。
他不由有些好奇的问:“你教的这般仔细,也不怕我红了夺去你的风头?”
白芷嘴角微微一勾,只是这次的笑容却透着淡淡的厌世感,“我们做小倌走旱道的,不比女子有着天生赏饭吃的家伙,再怎么将养,不出三五年的,也必然是个松货,又能红的了多久?”
转头再望过来的眼神已经没有了媚色,豁达而又坦然:“辛夷既然让我做了你的教习,肯定是对你有了很大的指望,我也只盼着你越红越好,待到日后我色衰的那一天,你也能记得这番人情,好回馈着照顾一二。”
楚归答不上话,他最多也就能待到名花宴那一日,算一算,还不够二十天的,实在担不起对方这样殷切的希望,但也不好表示什么,只能回了个笑容,示意自己知晓了。
晚饭后,清红两楼陆陆续续来了客人,主楼的表演大厅内也传来阵阵鼓乐之声,楚归早已习惯了隐身在这样嘈杂的环境中,丝毫没有受影响的,独自盘坐在榻上呼吸吐纳,修心修身。
夜深之后,清楼这边渐渐安静下来,红楼那边逐渐响起各色的糜烂之音。有高亢的,有低泣的,也有满口粗言滥语求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