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在门口被问路,又带着人回到堂屋的,正是七岁时的自己。
如今想来,甚是蹊跷,既然这人当时已是云州洲牧,又怎会毫无仆从,亲自驾车到他们那么偏僻的山区去寻稳婆?
一族被灭,他历尽这些年不停歇的追凶,一个牵连一个的,他有把握从未错杀过,可是当年被灭族的原因,到现在仍然是云里雾里。
只知道是三皇子亲自下令,江淮仁命自己的门生蒋钦动手,蒋钦一洲文官,对付一族百十来人的山地村民实有些力不从心,未免动静太大,买通中郎将万丰宝带兵伪装成山贼洗劫了村庄,乃至鸡犬不留。
可是究其根本的原因,如今去了地下的那些人没一个知道的。
没想到一时手快结果的这个太仆寺卿,居然是他曾经见过的人,那这个最终的缘由,说不定他也是知情人。
一时间,楚归有些微的后悔,机会来得太匆忙,又太短暂,他认出人后根本没有太多琢磨就直接出手了,如今想问也再没了可能。
看来心中的疑问还是只能留到最终元凶的身上才能解答了,又或者,丞相也可以。
想着想着,似乎又有些恍惚,手中寒玉传来几缕清凉,神思仿佛又安稳了一些。
这边几人各怀着心思,那边仵作的验证结论出来了,太仆大人全身无一伤痕,也并非中毒致死,倒像是突发脑疾导致的暴毙,面上神色未变,毫无痛苦升天的。
又过了一阵,丞相府的门客以及太医院的医官又仔细查验了一番,说辞也相差不多,既然三方意见相同,太仆寺卿蒋钦大人于名花宴上脑中风身亡的事实也就盖棺定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