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傅召他入营,带上面具与一班少年同往戈壁试炼,这个类似野外生存训练的法子也是他早前提议的,算是一个有些刺激但又不太危险的收费活动,目的,当然也是为了挣钱。
一起出发的孩子加他共有九人,即使看不见面目,可是言谈举止间,楚归还是能想象面具后那一张张青春又傲气十足的脸,要不然,为何在老向导提醒天气可能有变化的时候,那一帮蠢蛋毫不在意,还非要骑着马四处撒野呢?
沙尘暴袭来的时候是那样的突然,他第一次深刻体会到大自然面前人力是如此的渺小,待到风平浪静后,立刻开始协助着寻找,先是遇上了一个死的,简单掩埋了一下,留下了标记。然后……是两个快要死的。
这俩被一大群野狼围在一个小山丘上,仅靠两个火把左右晃动着驱赶,火把一灭,想来也就死得透透的了,尸骨无存的那一种。
从他站的位置向下看去,狼群至少在百头以上,就算他现在内力有了小成,可真的陷进去了,几乎也是必死的结局。
可最后为什么还是下去了呢?也许是因为发现了山丘后一个狭小山洞,占据有利地形后把握大了许多,也许是不想再损失大笔的银钱做赔偿,又也许只是因为年轻,鲜血仍然未冷。
进去得容易,掩护着躲到洞里也算顺利,可挡住洞口真特么难啊。
狼实在太多,关键还很臭,熏得他快要闭过气去。刚开始时还能权衡着力量,杀得很是轻松,时间一长,四处挂了彩,动作也变的机械了,可那群张着利齿流着口涎的家伙还在无休无止的往洞口扑来。
一个黑夜又一个白天就这样过去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撑下来的,当外面彻底没了动静的时候,他也依然保持着进攻的姿态,直到双腿开始发抖,完全控制不住的向后倒了下去。
他累极了,又渴又饿,还浑身疼痛,被他压在身下,离他最近的那个男孩似乎怕他一睡不醒,一直在缠着他说话,还非要他告知名字,说是日后必要报答,口气之大大过了老天爷,强调无论什么愿望都可以。
呵,脸都没见过的陌生人,一旦出了营,一辈子也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报答?对他又有什么意义呢?能换回亲人们的性命么?
他本不想搭理,却耐不住这人苍蝇一般在耳边不停的嗡嗡,被人拖着后腿受了这样无妄之灾却还没法发泄,现在还不能得上片刻清净,他有些厌烦了。
脑子转一转,肚里的坏水就冒了出来,很想看看这些权贵子弟惊慌失措又自己打脸的模样,于是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