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武,你随我来。”江淮仁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率先走向殿外。
其余观望的各色人等尽都觉得胸口一松,丞相不愧定国神针,一句话就将场面镇住了,免了一场当庭械斗的难堪局面。
江淮武定了一会儿,一口浓痰唾到了林塬官袍上,冷哼一声甩袖疾走,后面的几个拥趸也都冷笑而过,江立文嚣张的落下一声:“你死定了。”
萧祈也起身向殿门走去,两人擦肩而过,一个仍然满是惊恐瑟缩的姿态,一个脸上没有丝毫波澜,整一副与己无关,任谁也瞧不出,这是今日联袂奉献这场大戏的导演与男主。
怀疑的种子已散播下去,只静待能开出什么样的花,结得什么样的果。
……
入夜时分,又一场微雨刚刚停歇,太极宫后花园中,萧祉借着雨水的寒意行了散,从神思飘忽的高空落下,睁开眼,面前仍是现实中的一地泥泞。
爽感如潮水退去,寒食散能保持的效果越来越短,他琢磨着,得让人再配上一剂新方,才能在这憋屈烦闷的日子里,保持些活着的松快。
侧目一看,崔成林已经在檐下杵了不知多久,想想之前吩咐下的命令,他强行集中了注意力,一边向回走,一边问道:“查清楚了?”
前两日那场闹剧,说是都已吩咐廷尉查办,只是他哪里信得过旁人,自然是让大伴又亲自跑了一趟,人既然回来了,那么,答案也该正式揭晓了。
刚刚想到这儿,崔成林不急不缓的声音已响了起来:“书信确为太尉手书不假,另一方的,也确实是北原汗王呼延浩沐的笔迹。其余证物老奴也都查了个遍,证人提审了七个,除了一个硬气到咬舌自尽的,剩下的也都如实招了。御史大人的状书,看来基本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