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定国朝廷来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北征大军与锡安城里也是好一片庆幸的欢呼声,唯有萧祈这一部暂时无人知晓的大功臣,立刻陷入了水深火热的重重堵截之中。

对那位北原至尊来讲,利用价值已尽,必然是关门打狗的时候到了。

五月末,当他们历经千辛万苦,带着不到两千残部赶到葛拉山脉,试图原路穿越无人区返回大定时,漫天的营寨矗立在眼前,归路已断。

回身再奔驰了一天,两国边境线上,呼延朔漠剩余的三十万大军,正在规整的回撤,一眼望去,数不清的土黄号衣,将大草原都已改了颜色,他们这黑衣轻甲的两千人,就仿佛是黄色海岸边一颗普通的顽石,随便哪里的浪头一打,就会被彻彻底底的湮没。

境况已别无选择了,要么困死在北原境内,等着人一次次搓磨着凌迟,要么冲出重围,生死有命的博一个痛快。

至于从哪里冲,也没得选。

葛拉山脉地势太险,被人发现扼住喉咙后再没有硬闯的可能,反倒看上去人山人海的大军,若以奔马阵打头,箭矢阵随后一鼓作气切过去,说不定还有一小半的人可以逃出生天。

萧祈下令就地休整一个时辰,填了填肚子,又将严子兴叫到身边做最后的吩咐。

交代完了,严子兴拍了拍胸口那块原本属于郑雷的护心镜,大声应道:“末将听令,主上……请多保重!”

再度跃马扬鞭的时候,萧祈什么废话也没有,微澜朝着大定的方向一举,只发出了两字震天的怒号: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