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继续数没数完的星星。

“嗯，你下来吧，你爸妈他们走了。”沈谕道。

封言最后一遍数完星星，得出和以往一样的数字，才依依不舍地把星星捧回玻璃瓶里，然后坐上轮椅下楼。

上午临分别的时候，小依还叮嘱他回去记得坐轮椅，不要用腿。

他自然不能糟践她的治疗成果，辜负她的心意，让她担心。

……

封言到达楼下的时候，发现沈谕和沈鸣正面对面坐在沙发上，彼此望着不说话，好像高手在用意念对决。

听到封言的轮椅碾动地板的声音，二人像听到指令的机器人一般，同时转头看向封言。

“大哥也在？”封言有点诧异。

“嗯。”沈谕这个“嗯”里含着无限复杂意味。

封言觉得封老爷子不好应付，沈谕却觉得，他大哥——沈鸣才是最不好应付的那个人。

封老爷子虽然军人脾气有点拗，但是，他的兄长大人完全就是暴君脾气蛮不讲理！

你跟他来软的，他是说也说不听，听也听不懂，听懂也假装不懂；你跟他来硬的，他直接你！

他都不用干什么，就用他那冷飕飕的眼神看着你，你就得双膝发软，恨不得跪下给他磕头，大呼陛下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