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爷猛地抓住我的手臂,“你这孩子,姥爷说话呢你听不见吗?”
姥爷是个倔脾气,从来都是说一不二,是第一次被晚辈下面子,稀疏的眉毛都被气得发抖。
我舅看姥爷发威,满脸期待的凑上前,装出一副长辈的架势教训我,“小雪,再怎么说这也是你姥爷,不就是问你在哪儿住着呢吗,这有什么不好说的?”
我瞪他,他连面子都不要了,我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舅舅你说,我为什么不肯告诉你们?只怕知道我们一家住哪儿,你们一家都要搬过去当寄生虫,天天还要抱怨着给的钱不够!”
“你说谁寄生虫呢?”
有这么多售货员在。我舅觉得被我揭了面皮,恼怒地瞪圆眼睛。
我看都懒得看他一眼,“你们快走,不走我就叫保安!”
“你……看我今天不打你!怎么跟长辈说话呢!”
姥爷蹭地从凳子上站起来,四处找东西准备教训我。
在周围忙活的售货员看这架势不好。急忙把凳子搬走。
姥爷干脆脱下他的布鞋。
我躲都没躲,脑袋上硬生生挨了几下。
我姥爷常年包办家里的农活,身体硬朗,力气也格外的大。
疼,很疼。
身上疼。胸口更疼。
这就是我的亲人……
嘴角噙着冷笑,任由姥爷用鞋底抽我。
“你们干什么呢!”
孙姐从超市跑出来,她嗓门儿格外的大,吓得我姥爷缩回手。
“你们怎么打人呢!”孙姐从我姥爷手里抢过布鞋,扔到远处去。
“快走!不然我报警!我可告诉你们。这附近就有个警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