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臻把自己身前的佳肴吃的差不多之后，就把手伸到了徐仲身前的案上。

「自然是从玉城中的阴魂身上采来的！」他抓起一颗龙心，塞进嘴里，咯吱咯吱还往往爆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些阴魂矛盾深了，就和阳世一样，不免打一架，但他们不会把人打死，而是直接打个半残，然后扭送到阴寿置换所中。」

「阴寿置换所会根据对方的阴寿开出一个满意的价格，达成一次交易。最后再转手将阴寿卖给我们。」

他吃掉了龙心，引起体密藏共鸣而发出一声清脆的呼啸，浑身上下开始萦绕着浅薄的先天之气。

「还有一些是在玉城中生活不下去了，主动把自己给卖了。」

「阴魂也会活不下去吗？」徐仲有些诧异，

「那是当然了。」厉臻对徐仲说道：「你以为阴府是什么？他就是逆魂域外的一个又一个小型国家。进入阴府需要先缴一笔入城费，入城之后又需要一笔身份税，办完身份费之后还有居住税，住宅税等等一系列税收。」

「大部分阴魂才进入城中，就被掏空了家底。」厉臻咋舌道：「入城之后无法维持生计，若是家中在阳世有些底蕴还好，还能靠家中帮衬，勉强度日。可若是散修，进了城，就只能把自己卖了。」

徐仲惊呆了。

原来不止是活人活的艰难，死人在酆都也活的艰难。

对于散修而言，要么就死的干脆，魂飞魄散，要么就只能浪迹在酆都十八域之外。

「游历在外更加危险，要么会被我们这样的炼气士收入一元二气瓶中炼成了寿元，要么就会被各大阴府的人抓捕，炼成寿元。不论哪一种，结局都是一样的。」

徐仲听完，不由感叹一声：鬼生艰难啊！

「不过不一样的是，各大阴府的阴寿置换所中的人对城中人下手都很有分寸，不会要他们的性命。而那些游离在外的就很惨了，往往都是直接被炼成阳寿，不入轮回。」

徐仲不由问一句：「那酆都不管吗？」

「管不过来。」厉臻说着说着就没了声音，改为传音入密：「我听说阴寿置换所就是从酆都里面传出来的。那些日夜游神本身也不怎么干净，所以也就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了。」

即便是酆都，只要利益够大，就会有胆大包天之辈，贪赃枉法。

「所以啊，像我们这样的平民，只能在生前多攒一些养魂珠。若是意外被杀，还能有一笔不菲的积蓄可以保证在酆都生活无忧。」

徐仲还从来没有攒过所谓养魂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