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日暮,雨后天晴,远山之上的云层透出金黄的光。
宫人们抬着辇车渐渐走远,偌大的敞轩之中只剩下林泉一个人。他站在檐下,看着萧宝菱离开的方向,久久都没有动。
这样的情形,竟和上次仁济坊一别有些相似。
这次,林泉的心神都在前方,没有察觉到身后,栖梧宫的屋顶上,坐着个人,一直在暗中看着他。
那人穿着墨蓝色的侍卫服,嘴里叼着根狗尾草,眉心微蹙若有所思,又是金木。
……
萧宝菱回去后,几日内都寝食难安。
时间一眨眼就到了四月下旬,而婚期就在五月初八,听说皇后已经在为她准备婚服和仪式流程了。
夜晚寂静,铜壶滴漏的声音昭示着时间流逝,使她更加焦心。
终于,在几乎彻夜未眠后的一个清晨,萧宝菱去找了温夕山。
两人在宝灵宫后门外、竹林边缘见面。
萧宝菱踩在满地的草叶上,看着光风摇晃绿竹顶端的枝条,想起了曾经在这一带的一幕幕场景。
第一次来,是她和萧宛音一起散步,还遇到了尚且是个小孩子的寻春在挖笋。
后来,看见了竹鼠、树蛇……小三花猫也曾在林间玩耍,还与蛇对峙……
第一次见到温夕山,也是在这附近,她当时不认识他,还说自己是朝颜。
……
温夕山为了避免被人发现,来的时候脚步很轻,走到萧宝菱身后了,她还没感觉,便出声道:“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