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低喝,跪伏之人被无形气劲掀飞数丈,一口鲜血溢出嘴角又生生咽了回去,爬起来继续跪好不敢出声。
“盯紧陈浩业,就算他一天去了几趟茅房每趟多久你们都要弄清楚!还有,立即给我把五门各星官都盯死了,但凡他们有什么异动立即报来。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临走前还用衣袖将地上自己刚才洒出来的血擦干净才起身离开静室。
人走了,庞斑却再无继续功课的心思。烦躁的从蒲团上站起来,在静室里来回渡步。
陛下为何要用猛药?
是御医陈浩业受人指使谋害陛下?庞斑摇头自己否了这个猜测。陈浩业从小便是陛下伴读,后入了宗门学医术,修为不高但医术却举国罕有,而且一家数代都深受皇恩和皇室命运捆绑,属于那种皇室没了他们会先陪葬的家族,不存在二心的可能。
那就是陛下需要,所以才用的这种猛药?这是要干什么?
庞斑的心里越发不安。想到最近这一年多以来陛下有意的放任各方势力野蛮生长却不加以制衡,甚至连几个皇子的举动都在陛下的默许下变得越来越出格。
即便是一直被定为陛下亲军的玄清卫如今也鲜有被陛下点到名字的时候,一切都似乎不管不问。
这让庞斑突然响起一句话:且看着你。
看着你笑,看着你哭,看着你阴谋诡计,也看着你左右横跳,又或者看着你脚下生根天塌不惊。
等一切都看清楚了才是动手的时候。
这不是好事。这意味着陛下的身体可能变得极其糟糕,所以才会用这种几乎看起来是准备釜底抽薪的狠辣手段。
当然,一切都是庞斑在猜测。他暂时还不敢笃定。
下午,庞斑从指挥使衙门出来,径直去了宫门通报想要面见皇帝,但被告知皇帝不想见他。遂又上了条子说有要事禀报,二次求见。又等了近一个时辰才被准许入宫觐见。
这种被皇帝拦住不好见的情况已经让庞斑习以为常了,近两年来几乎就是常态。也正因为这种迹象才让玄清卫本来牢固的地位开始摇晃。
庞斑跟在一名宦官身后,穿过巨大的宫城广场,没去万民宫,也没去勤政殿,而是绕到了后面的福安宫。
庞斑脸上没有表情,心里却有些诧异,因为陛下极少会在福安宫这样休歇为主的宫殿里召见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