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三月下旬了,又是大中午的,阳光中已是有了暖意。
不远处就是村子,村子外面就是田地。
有一个老头蹲在一个肥堆旁点燃了束枯草,然后他把那枯草放在地上后,就用一把破木锨头戳着那柴粪的混合物小心翼翼的往那燃烧的火苗上压去。
按后世来讲,这是地地道道的农家肥,也是这老头家“肥水不流外人田”的“肥”。
这个世界上的事情谁又能解释的清呢?
用最肮脏的排泄物发酵上到地里头增加肥力,然后在那地上洒下种子就是万物生,人类就吃那干净的菜蔬再制造出排泄物来,进行新陈代谢的循环。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神奇。
至于其中的道理没有人能够释的清楚,只要人接连发问几个为什么,那么就会进入那形而上的玄而又玄的哲学高度了。
不过此时这个老头自然不会想也不可能想到那么高深的问题,他所想的也只是眼见天暖怎么能让自家的庄稼地里打出更多的粮食。
“还不让我呕粪,管的真他娘的宽。”那老头眼见着那肥堆冒出了青烟便接着往上压肥边嘟嘟囊囊的。
现在整个ly地区已经成为了战区,老百姓们自然都是担惊害怕的。
老头出来沤肥时他家邻居就劝他别出来,还说沤肥会有烟,别把日本人招来。
对此,这老头很不以为然。
自己沤沤肥冒点烟又能怎样,昨天有人看到有大队的日本鬼子从不远处路过了他们的村子,那日本鬼子个子虽矮人却不瞎,人家肯定是看到了他们这个村子的却没有理会,那自己沤肥冒点烟怕什么?
“养那么多兵有啥用?都让小日本打到这儿来了。”这老头又开始骂中队了。
人有各种各样的,绝大多数老百姓当然希望自己的军队能赢,可是百姓之中也绝不乏骂自己人以至超过骂敌人的。
总之一出现种种不如意,不想着怎么去打击敌人却专骂自己人,后世管这种人叫“恨国党”,而这个老头那就应当是恨国党的鼻祖吧。
这老头是如此的怨天尤人就只是低头干活,以至于有一个人走到他身旁都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