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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的好心情荡然无存,正锡帝惊怒之下竟一脚踹在冯公公的肩头,嘴里喃喃道:“该死!真该死!”

冯公公肩膀一阵吃疼,被踹得当场跌坐,也不敢叫痛,匍匐在地神色惶恐至极。

正锡帝一双眼通红,他旁若无人地来回走动, 嘴里喃喃念道:“我就知那蜀州州牧赵旭不是有心顺从朝廷的,我就知道!”

正锡帝却弄不明白, 蜀州每年上交钱粮都未少过,那么大笔的钱粮交出去他们怎么起事?难不成他们有超过他们想象的钱财和粮食?各地都在闹灾, 无数百姓流离失所易子而食, 蜀地怎可有那般多粮食?

正锡帝眸中满是狠意,怒喊道:“赵旭是此等逆臣,那荆州陆少游也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朝中竟无一忠贞节士之臣!”

正锡帝悲痛地说着, 竟痛苦地用拳头捶打着自己的胸膛,头顶的冕旒因而不住地晃动。

正锡帝心中惶恐不已,得知皇兄未死的恐惧比匈奴南侵大许多倍。面对匈奴,他可以退居江南,给钱给粮给美女以换来和平,而皇兄的出现会让他坐不稳皇位!

皇兄虽不受父皇的喜爱,但功绩斐然,在朝中有不少朝臣赞赏,又曾是嫡长子,他若真起事定有人回应,届时他这新帝算什么?彻底成了笑话!

“他能死一次,就能死第二次……”

正锡帝喃喃念叨着,年轻英俊的面容竟开始变得狰狞,两只握成拳头的手骨节泛白。

正锡帝脸上阴晴不定,一甩长袖回御书房去了,还让冯公公跟着。

正锡帝吩咐完一些死士去蜀地办事,这才长舒出一口气瘫坐在龙椅上。

“陛下,奴婢有事要禀。”从外面进来一太监,跪伏在地上阴声阴气地道。

冯公公见到此人,背脊又弯了一个度,显得愈加恭谦。

这位虽是个内监,却深得正锡帝信任,手中权柄极大,就是冯公公也越不过去的。

正锡帝心里还惦记着萧听云未死,语气略有不善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