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发现自己一直躲在只有半个人高的柜子里。

柜子外面,是一片狼藉的卧室,地板上还有未收拾的玻璃碎片,柜子上也倒了水,不清楚是什么液体,只见水滴顺着柜门往下淌,一直延伸到床脚的羊毛地毯边,洇湿了一大块。

一切不过眨眼间而已。

傅均城错愕睁大眼,强烈的危机感让他条件反射地朝后探出手,手指攥紧了柜门。

他的指甲不长,却在蛮力下抓出几道长长的痕迹,就算抠进血肉里也不在乎。

心里只剩下一个声音。

不能被他抓到。

被他抓到就完了。

耳畔恰时响起一个声音,好整以暇地像是在逗弄自己心爱的宠物。

“你怎么不乖呢?”男人轻笑了一声,一直用力向外拉扯的动作稍顿。

傅均城猝不及防,后背直冲冲撞上柜门,随后紧贴着柜门滑坐在地上,胸口因为深深喘气的缘故起伏得厉害。

眼底是对方直挺整洁的西裤和擦得十分干净的皮鞋,最终在他的脚边停下。

随即男人蹲下身,右手未把他松开,左手微抬,拇指与食指分开,猛地捏紧了他的下颔,迫使他不得不抬起头来。

傅均城就是在这时看清楚吴靳那张脸的。

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全身抑制不住地颤抖,连攀紧柜门的那只手也不断收紧,好像只有抓住什么才能获得那微乎其微的安全感。

吴靳看着眼前人双眸通红,连白皙的脸颊和鼻尖都泛着诱人的红色,牙齿死死咬紧的下嘴唇渗出鲜艳逼人的血痕,要不是因为眼尾那点泪痕,还真不知道这人可以逞强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