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均城看不见徐曜洲的神色,狐疑嘀咕了一阵,脸上隐隐泛起烦忧的神色,试图观察徐曜洲埋在自己颈肩的脸。
低头的刹那,不料徐曜洲毫无征兆也不约而同略偏了偏脑袋,凝神看过来。
他的发梢轻轻擦过傅均城的颈窝,抬眸便撞上傅均城微怔的视线。
四目相对,近在咫尺。
甚至只要谁再稍稍凑近一点,就能挨上彼此的鼻尖。
犹如无形的石子掷入幽潭,绿水在万籁俱寂间荡起层层涟漪,无边无际,随后轻易便掀起惊天巨浪,艰难藏匿于这风光霁色的假象中。
徐曜洲的指尖微不可见地朝掌心蜷了一下,连带着目光也呆滞了一瞬,喉头变得干涩难忍。
只要再靠近一点点……
只要再微微仰头……
就能狠狠吻上去,衔住那片魂牵梦绕的柔软。
他像是被魇住了一般,那阵令人作呕的嗓音无声钻进他的耳朵,穿过他的耳膜,卑劣向他炫耀——
“你没看见他之前的样子,只要我稍微勾一勾手指头,他什么都愿意做……”
“要是我喜欢,哪怕是上床也可以。”
……
徐曜洲一阵恍惚。
随即在眼睫翕张间,流露出淡淡的不安神色,复杂望向傅均城茫然的眼。
长久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