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生看着花,看的便不再是花。
不染花,不染花,洁白胜雪的不染花。
不染花,不染花,皎皎似月的不染花。
不染花,不染花,至死不渝的不染花。
它白得像遥不可及的云朵,它象征着世间最纯洁的爱情。
不染天下闻名,种花人却并不是一直在山里。偶有战乱平息些的时候,白泽便开始四处游历,两袖清风地去、空空如也地归,除了满脑子所见所闻,什么也不带回来。
花年复一年开得很好看,他每每在万树花开时造访,发现白泽若刚从山外回来情绪便很失落。
直到有一天白泽终于心情很好,从袖子里捧出一簇浓郁得有些靡丽绮艳的、蕊芯朱红的黑。
白泽看看花,又看看他,问,好看么?
他讨厌红色,更讨厌黑色,就摇了摇头。
不染花淌着溪水渐渐飘远,他从往事中回过神,看见白泽竟然就坐在溪水下游。
白泽的头发有些乱,穿着一件从未穿过的青色长衫,握着一根用树枝做的杆,另一头绑着细细的绳,绳尾浸没在溪水里,一边垂钓一边百无聊赖地打着呵欠。
好巧不巧,刚才放入溪水里的花瓣竟正正挂在了鱼钩上。
鱼竿被微弱地拉扯了一下,白泽一个激灵坐直身体,抬高鱼竿。
一朵小小的白花很刺眼地挂在鱼钩上。
白泽看着花,神情有些嫌弃,正准备丢回溪水里,鼻尖微微抽动了一下,停下动作,放在鼻下细细闻了闻,大抵是闻到了还未完全洗净的血腥味儿,露出了有些诧异的神情。
俊美的上古神兽拿着不染,环视了空空如也的四周,怔了怔,沿着溪水看向上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