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年、许多年以来都这样号泣着。
不停发出求救的声音,害怕被人听到,祈求被人听到。
唯一听到的人竟然被自己亲手杀死。
只能继续缩在坚不可摧的壳里。
没有人能够打破。
然后,拯救他。
然后,拯救了他。
——等你回来,我还陪你喝龙涎。
殷洛从地上爬起来,因为心慌气短竟然两眼一黑、又跪到了地上,急得狠狠砸了一下地,挣扎着想向青泽爬去。
他已经什么都不记得,穿透灵魂的绝望却将他包裹。
不要。不要。不要。
他还没来得及。
他还没来得及。
下一秒他的脚踝就被一股巨力握住。
旱魃已经拂开了眼前的黄沙,看着企图逃离的猎物,一爪把他拉了回来。
殷洛紧抓着地,十指在沙烁上划出几道血痕。
他挣脱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青泽被阿临交给远处的蒙面人,终于发出被逼至绝路的、困兽似的哀鸣。
旱魃力气很大,把殷洛拉到身前后,揪着他的后襟猛地翻过来。
殷洛身上脸上一片狼藉,沙烁和血痕混杂,疼得指节紧攒在一起,仍是执拗地看着青泽的方向。
旱魃一只手锁住他的喉咙,逼他转过脸,另一只手高高扬在空中。
殷洛一向是十足惜命的,此时却好似不要命了,又急又怒地看着旱魃,抓起一片石片,猛力向锁住自己喉咙的旱神的手臂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