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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隐炼一听这话更生气了,打定了主意,不管聂临风说什么都绝不搭理他。

但聂临风那时已经不是初见连隐炼时的小木头,不会听见小殿下闹脾气了就不知所措了。

“殿下,聂公子来了。”宫人匆匆忙进屋,急促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按不住的欣喜,这小皇子已经一天没吃过东西,要是饿坏了可怎么办?

“不要见!”连隐炼坐在床上,把自己裹得跟个粽球似的,对着墙闷闷不乐,“谁来也不见!”

“可……”宫人话还没说完,平稳有力的脚步声已经从屋外到屋内,打断了她的话,她立刻侧退开去,跪下行礼。

这会的聂临风已经长得比同龄人高许多,许是长年在军中打滚的关系,又许是单纯的遗传,他不笑时看着很凶,好像天生就该是拿着刀枪剑戟的凶神,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提着几份用油纸仔细包好的吃食。

他摆手示意宫人退下,自己迈开步子进屋,也不管小皇子方才还嚷嚷着“谁也不见”的命令,直接过去在床边坐下。

连隐炼微动,却不是转过来看他,而是收回余光端正地对着墙,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好似从来没注意到他。

聂临风早就习惯了他这样,自顾自打开手上的油纸,露出里面的东西:“万香斋的米糕和水晶糕,叶记的如意糕、桂花酥,还有你最喜欢的……”他一样样报着,直到看见小皇子忍不住转过头来,这才住嘴,“怎么了?”

连隐炼闻言鼓着脸转回头去,不说话了。

聂临风见状道:“犯人死刑也要宣判罪状,殿下不说,我又怎么知道我做错什么了?”

“你们出去玩都不带我!”连隐炼虽然心已经飘了,但是意志勉强还算坚定,只是时不时瞥聂临风手里东西的眼睛暴露了他,“每次都这样!”

“我们去打猎,你一个弓都拉不开的小家伙,跟去做什么?”聂临风无奈,但只说了一句,看小皇子气得眼睛都圆了,连忙改口,“不拉弓,下回藏我车上,给我当弓,我带你去。”

连隐炼一听立刻不气了,从被子里爬到聂临风面前,朝他伸出尾指:“不骗我!”

“不骗你。”聂临风笑笑伸出尾指勾住他,“快吃吧。”

连隐炼这才满意地笑起来,捏了一块糕点,对半掰开,末了又觉着不行,把其中一半又掰开,只给了聂临风一角,说:“你做错事,不能吃一半。”

那时候聂临风的笑容,很多年后连隐炼还是能想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