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姚大福不听,她一心只为秦光海伤心,都是她的错,要不是她看错人,光光不会到现在还没结婚,也不会有的敢把身为长子的他赶出去,更不会把腿摔断躺在床上,后娘就是后娘,指望后娘待不是自己生的儿子跟亲生一样,那是做梦!这么简单的道理,她怎么就没看明白呢?弄得光光成了这个样子,想到这儿,姚秀美哭得更大声了。
秦光海没想到自己弄巧成拙,手足无措的看着赵晨,赵晨则转向外面,秦光海随着他的眼神看过去,然后一楞:“爸,你来了。”
“啥,你爹来了?”姚大福立马收起眼泪,恶狠狠的看向外面,待看到来人,脸立刻拉了下来。
“秦德,你个混蛋,你看你娶的好媳妇,闹得光光现在还没结婚不说,如今还为了她自己的儿子要把光光给赶出去,多狠毒,毒蛇都没她毒,她这是贼咬一口,入木三分。”
“可怜我的光光,三岁死了娘,四岁娶了后娘,有爹跟没爹一样,现下还要被后娘赶出去,可怜我的光光啊,那毒妇为了算计他,连我都支开,她这是看不惯我们祖孙俩啊,我活着还有啥意思,趁早死了算了,也懒得碍你们夫妻俩的眼。”
姚大福边骂边哭,那模样,要多凄惨有多凄惨,哭得秦德这个见过世面的厂长尴尬不已,更让他无地自容的是,病房里并不止他一家人,其余的三四家个个都瞪大眼睛看着这场闹剧。
看到六七个人,十几双眼睛都盯着这边,秦德懊恼不已,究竟谁给找的这个病房,咋都住满了人?现下他家这笑话怕是得传遍整个汽车厂了。
“娘,娘,你误会了,误会了,玉竹真没那个心思,肯定是哪弄错了?她一向都是最大度的,当初甚至为了光海的工作,跑东跑西,连自家侄子都没顾上,害得娘家现在都和她不亲,她要真狠毒,能做出这事来?”秦德还是挺相信自家媳妇的,毕竟一起过了十几二十年。
这话他要同别人说,别人还会信上一信,毕竟厂长夫人平素在厂子里和谁说话都是亲和又大方,从不与人轻易发生争执,可惜在这的是姚大福这个与儿媳妇斗智斗勇了二十来年的婆婆。
婆媳本就矛盾多多,偏偏中间还夹杂着秦光海这个前妻生的儿子,姚大福就更看不惯这个做她大孙子后母的女人了,更别提这女人心机深沉,动不动就装可怜,二十年下来,她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婆子硬被外人说成了恶婆婆,母老虎,母夜叉,这深仇大恨,哪能轻易了结。
所以秦德这话一出,就被姚大福呸了满脸:“我呸,你还好意思说工作,那些个臭不要脸的,当初汽车厂的工作本是我家光光的,你那好媳妇知道了,非要给她家侄子,还想把我家光光赶到大坝上去,我的光光才多大,二十出头,整天待在水坝,他以后还过不过了?混账东西,娶了媳妇忘了娘的家伙!”
秦德不妨被喷了满脸,他忍下恶心,抹了抹脸:“娘,玉竹当初也是为光海考虑,他要是去了大坝,立了功,回来不是更风光,到时候,说不得直接成了干部,也不用从工人做起了,她”
“放屁,你”
“爸,那要这么说,三弟怎么不去坝上,他也二十一二的人了,不小了,李阿姨就没替他想想以后?”秦光海讽刺一笑,姚大福一听就点头。
“没错,没错,光光说得没错,那姓李的咋不让自己孩子去,非得让光光去,她就是看不得光光好,丧良心的,有了自己的儿子,就折腾别人的儿子,老天怎么不劈死她这个毒妇。”
秦德一听秦光海的挑拨,脸就青了,特别是他娘还在其中搅合,他看这个儿子就更加不顺眼了:“啥李阿姨,那是你娘,还有你弟弟他从小身子弱,咋能去大坝,你这黑了心肝的,你娘这些年白养你了,她就一个儿子,你弟弟要出了啥事,她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