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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脸杂乱斑驳的颜色, 宛如打翻了颜料盒子,红的、黑的、灰的、蓝的……这里一块那里一块,简直没法看。偏偏她还要卖弄娇嗔, 做出一副软弱姿态,看着真让人作呕。

听到“师母”二字,乔湛翻了个白眼, 假装没有看见。文云舟也转过身望着这院子飞起的檐角发呆,喃喃自语道:“明天几点出门比较好呢?”

郭美琴看自己博不到同情,只得咬牙恨恨地一跺脚,“唉哟哟哟——”惨叫之后,她丢下一句,“你们一屋子人欺负我,我去报警,就不信治不了你,哼!”

盛子越横跨一步,正挡住她的去路,脸上似笑非笑。

郭美琴吓得倒退两步:“你,你要干什么?”这是从哪里跑出来的煞神?简直就是个女土匪!读书人个个懂道理、讲礼貌,罗莱怎么能与这样一个小姑娘吃饭?

罗莱来到京都,拿回原本属于自己的职位与财产、作品,却被前妻和儿子不断勒索,好在补偿金十万块他一半给了盛子越一半存在文云舟那里,他们再想也要不到。

郭美琴卷走了罗莱的作品、藏品还不满足,又看上政府补给他的两套四合院,逼着他将房主改成儿子的名字。罗莱再傻、再大方,也知道房子不能给他们,于是处处躲着。今天在胡一羊的私房家馆吃饭竟然被她寻摸了过来,真头痛。

要不怎么说“恶狗服蛮棍”呢?平日里嚣张跋扈众人毫无办法的郭美琴,面对干脆利落、习惯以力服人的盛子越,却不得不认怂。

盛子越面色一凛,道:“来,我教你一个乖。”说罢,她双手一错,在郭美琴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一只手按住她左肩,另一只手紧抓着她的左边胳膊一拉一拽!

咔!一声脆响之后,郭美琴的左肩关节顺利复位。

一阵眼花缭乱之后,郭美琴发现自己恢复如常,刚才的剧烈疼痛仿佛只是一场恶梦。她不敢置信地甩了甩手,跳了跳,欢喜万分,看着盛子越差点要说声谢谢。转念一想始作俑者就是她,恨恨地说:“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盛子越摊了摊手:“你现在可以去报警了。”反正你既没受伤、也没被害,全须全尾一个大活人,说我一个未成年人欺负你?谁能证明。

这一轮操作猛如虎,彻底将郭美琴打熄火。她没敢再问盛子越是谁,只恶狠狠地瞪了罗莱一眼,正要甩几句场面话,却不料盛子越右手微动,吓得她踉跄着退出院子,转过照壁后看不见盛子越了才向地上啐了一口,落荒而逃。

院子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爆发出一阵响亮的笑声,声音震得墙角香椿树上的鸣蝉都不敢再叫,几簇白色的香椿花掉落在地面。

乔湛第一个说话:“小师妹,你这身手,牛啊!”他冲着盛子越翘起大拇指,眼睛里满满都是赞赏。

文人喜欢与人讲道理,解决矛盾与纷争的方式多半和平,骂人的话来来去去就只会那么几句,遇到不讲理的就抓瞎,所以大家遇到郭美琴觉得头痛。没想到盛子越一出手爽利无比,二话不说直接扯脱关节,嘶~看着都痛,可是好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