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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朝阳也是第一次被当成嫌疑犯带进公安局,有点摸头不知脑,他从椅中站起身:“我去问问情况。”

刚拉开门,门口便传来一声斥责:“不许外出,老老实实在里面待着!”

李朝阳问:“公安同志,请问……”还不等他把话说完,门口看守的人不耐烦地说:“到时候你们自然会知道,回去!”

当老师的人都有些清高,陡然遇到这样粗暴的对待,李朝阳心里不是滋味,他提高了音量:“小同志,我是京都大学的李朝阳,我想给学校打个电话。”

“我管你什么大学、什么教授,到了这里就得听我们领导的。打什么电话!先回去等着。”

李朝阳只得退了回来,恨自己太老实。刚才在招待所应该先与学校保卫处取得联系,说明情况,寻求组织帮助与支持。现在想打个电话都不让,还不知道将来会遇到什么不公正待遇。

他看着四个学生努力挤出个笑脸:“走廊外没人,门口有人守着,不让我们出去,也不让打电话,目前只能等着。”

他颓然坐在椅中,望着屋子里唯一一张光秃秃的办公桌,长叹一声,这一次出师不利,累得孩子们也跟着老师受苦。

苏岭脚上穿着人字拖,走动时鞋底与脚板、地里相碰,发出噼里啪啦地声响,在这间空荡荡的房子引发回音。这让大家的神经愈发紧张,忽然后背发寒,抱着胳膊不敢说话。

今天下午大家一起在雨中并肩战斗,保护古城墙不被挖掘机破坏,激于义愤。此刻被关在这间空屋,软禁起来,大家才开始害怕。

明明是拆迁队的人破坏文物,怎么被关的是我们?

明明是那个常老大伤人在先,怎么不见公安抓他们?

明明郑福民还在医院急救,我们师生见义勇为竟然被关?

仙灵县,这是个什么鬼地方!

如果这里的人官官相护,拆迁队和公安局的人是一伙的呢?会不会就这样把大家软禁在这里,不给吃不给喝,折磨我们?

越想越怕,苏岭不敢再走动,挨着盛子越坐着,悄悄问:“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