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莱看了他一眼,打趣道:“司老啊,你这是进屋喝了人参汤吗?”
顾正贤笑声洪亮, 点点头神秘地说:“不可说,不可说。”
顾鞍是什么人,顾正贤最清楚。他从小就主意正, 眼睛里容不得半点沙子。在侦察连出生入死屡立战功,从来没有出过差错,他既然把母亲的珠花送出去,那就说明他交出了真心。
盛子越这孩子眼神清明、自信大气,她肯接受这朵珠花,坦然戴在头上,说明心里也有顾鞍。
真是太好了!好得不能再好!
顾正贤望着盛子越的眼神慈爱无比,内心如同这老宅子一样开出灿烂的花朵。他笑眯眯地说:“盛子越,你还要不要买我这老房子?”
盛子越手执画笔,笔尖蘸了一点浅红正要抹上画纸,听到顾正贤这话停住笔,惊喜抬头:“买!”
顾正贤环顾四周,带着一丝眷恋:“这屋子和我一样,老了,是该交给你们年轻人打理。卖给你没问题,只是……我有个要求。”
盛子越心中欢喜,将画笔扔进盛水的容器,道:“您说。”
顾正贤指着东面那三栋屋:“钱,我没什么要求,随便给点儿就行。我只提一个要求:能不能把东厢房留给我?没事儿我还想来住住。”
盛子越觉得有点为难。她买这个宅子是想接父母过来住,顾正贤与他们又不熟,共处一个院子总感觉怪怪的。
顾正贤看她沉吟未决,想到儿子吩咐的,不能吓着她,忙道:“这屋过户给你,户主就是你盛子越,这点只管放心。我如果要来住,会征求你的意见。
我的意思呢,是把东厢房留着给我,平时不要住别人,也不必改变装修。这三栋屋是我和闵颜一起住过的地方,留了很多回忆,我舍不得呢。”
看“司老”脸上皱纹纵横,眼中满是不舍,盛子越有些不忍。她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改了主意,愿意把这所开满鲜花的宅院卖给自己,但听过他的故事的盛子越知道,这屋子是闵老先生留下的财产,这里有他和闵颜的回忆。
听说闵颜去世之后,老先生终生未娶,一人抚养儿子长大,这样长情的男人,盛子越非常敬佩。就让他留着这老屋子安心养老吧,何必非要买他的?
盛子越想了想,用商量的口吻道:“司老,这屋子要不我就不买了吧?您若是不住的时候,借给我们来院子里喝喝茶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