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高荣若有所思,怔怔地看着盛子越,内心那股浓烈的喜爱与欣赏涌上来,让他万般不舍,不由自主地向前踏出一步。
王君香脸一白,下意识地挡在儿子跟前。一转眼,正对上高虎和顾正贤的视线,吓得一个激灵,以为他们要对付儿子。
眉眼清秀的小伙子大衣衣襟打开,他底下穿一件军装,腰间皮带右侧清清楚楚地别了一支手木仓。
那可是要人命的东西!
刚才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她肆无忌惮,现在陆高荣来了,她哪里敢再造次?她拼命地拖着儿子往人群堆里走。
“走走走!我们回家!”
陆高荣不知道母亲为什么忽然如此焦急,他心中五味杂陈,内心升起浓浓的逆反心理——
我一直这么听话,只因为心疼和理解母亲的艰难,可偏偏我的忍让、顺从,却助长母亲的强势,让她变得人人厌憎。
我一直这么努力,就是想掌握自己的命运,站得更高、看得更远,实现儿时的梦想。可现在却发现,站得越高,身后越荒凉;盛子越早已心有所属,儿时梦想永远不可能实现。
他的眼中满是失望,悲伤地望着母亲。或许,就这样放弃一切,守着母亲过完这平静的一生才是他的宿命吧?
陆高荣就这样呆呆地站在寒风之中,面色苍白、眼神空洞,似乎这个世界的悲喜都与他无关。
这样的陆高荣吓到了王君香,她有一种预感,如果不做点什么,阻止儿子此刻的想法,恐怕她这一辈子都不得安生。
做什么呢?我应该做点什么,才能让儿子的眼睛像以前一样明亮?
对!他喜欢盛子越,可是盛子越找了个当兵的,那个当兵的带来的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只要拆散了他们,高荣就能和盛子越在一起,他一定会感激我。
想到这里,王君香忽然抓住陆高荣的手,转过身指着高虎,用尽全身的力气尖叫道:“那人是特务,他有木仓——”
啊?
特务!木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