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说话时经常带出哈喇子来,但虎脑确实是会说话的,听他带着口水音喊婶儿,赵桂枝的心都快化了。
薛氏抽空伸手给小儿子抹了一把口水,笑道:“桂枝你是不知道,上个月你们刚出发时,这小子醒来发现你们都不见了,可哭了好久呢。又是找小姑姑,又是找婶儿,走路还不稳当的人愣是每个屋子都走了一圈,翻箱倒柜的,连棉被褥子都被他掀了一遍。”
赵桂枝笑喷了:“对哦,过年那会儿都是幼娘抱着他。”
幼娘啊,她绝对是把偏心眼儿写在脸上的人,虎头都抗议好多次了,跟爹娘告状跟爷奶告状,只说小姑姑不喜欢他了,要不然怎么会只抱虎脑不抱他呢?
对此,幼娘毫不客气的喷了他:“我倒是想抱你,可我抱得动吗?你瞅瞅你都胖成啥样儿了,再过两年你都能抱得动我了!”
虎头当场宣布自闭。
事实上,不光是幼娘爱抱着虎脑,还有三郎媳妇黄氏,以及赵桂枝本人。过年那两个月,薛氏和江母反而没怎么顾得上虎脑,横竖这娃儿早就断奶了,换尿布啥的,幼娘和黄氏都会做的,前者以前照顾过虎头,后者在娘家时也是带过侄子侄女的。
结果,上个月赵桂枝一行人突然离家……
虎脑啊,直接哭得鼻涕吹大泡,老惨老惨了。虎头看了哈哈大笑,于是虎脑哭得更惨了。
得知了上个月的事儿后,赵桂枝一面笑一面忍不住苦恼:“那回头我又跑了,他岂不是又要哇哇大哭了?”
“哭呗,小孩子哪儿有不哭的?虎头去年都还在扯着嗓子大哭大闹呢。”薛氏就很淡定,大概是被虎头折腾的,她的心一贯很大。
说笑间,江父就扯着江五叔进来了。
院坝上其实已经安静过一回了,等他俩进了堂屋后,屋内再度呈现懵圈的状态。就见江父将江五叔推到了江奶奶跟前,笑着说:“娘啊,您瞅瞅他。”
江奶奶瞅着了啊!
他俩一进来,她就瞅着了。
讲道理,她早先就觉得自家老三丑得很,这当然并不是因为先天长相不好看,而是江父打小就下地劳作,后来又跑去码头扛大包,重体力活本来就容易催人老,关键他皮肤还特别黑,黝黑黝黑的,加上酷爱抽旱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