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有记忆来,就知道脚趾头少了一根,但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出了啥事儿,听大侄子说起才知道是被耗子咬掉的。”江五叔神情激动的拽了一把凳子,坐下后立马脱掉鞋子拽掉袜子,露出缺了一根脚趾头的脚让江奶奶看。
江奶奶:……
有话你好好说啊,咋就突然脱鞋脱袜呢?
这会儿已经是三月里了,早已是春天了,但多数人并不着急换上春衫,生怕乍暖还寒时分着了凉。衣裳尚且穿着呢,棉鞋更是不着急换下。而江五叔一行人是从府城过来的,他本来就没赵桂枝那么讲究,别说在旅途中勤换洗了,哪怕在赵府那边,他最多也就是每天洗脸洗手而已。
因此,当他飞快的扒掉鞋袜,并且将脚伸向江奶奶时……
江奶奶默默的放下了手里的果脯,甚至觉得这满桌的吃食都不香了!
“小五啊!快把鞋穿上!别冻着了!”江奶奶抹着被熏出来的泪花花说,“我的小五啊,娘一看到你这模样就知道是你了!好几十年了啊,娘也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再跟你见面啊!娘的小五啊!”
“我的娘啊!”
这才是母子相逢的大场面,如果江五叔没有光着一只脚的话,以及江奶奶没有故意撇开眼不去看他那臭脚丫的话,大概场面还能再温馨一点点。
咳咳,也不是说现在就不温馨了,但总归感觉有些怪怪的。
赵桂枝抱着虎脑跑出了堂屋,她觉得她可能需要一些新鲜空气,同时她特别感激江父当初没告诉她江五叔的具体特征,要不然她估计在赵府就会先承受一波毒气攻击了。
怎么说呢?
这一波之后,她连虎脑拉的粑粑都感觉可以接受了。
“咦?”忽的,不远处传来一声极度惊讶的唤声。
赵桂枝循声看去,却见虎头满脸震惊的站在院坝上,看样子他是刚回来。又因为他过年吃多了,这会儿看着胖脸上除了震惊之外,还有一种傻乎乎的感觉。
“虎脑,哥哥回来了。”赵桂枝抓着虎脑的小胖手,冲着虎头摇啊摇,她还特地走过去弯下腰,“来,跟我说,哥哥好!”
“哥噗!”虎脑一张嘴就是喷口水,因为赵桂枝挑选的角度极好,虎脑的口水那是一滴不漏的全喷在了虎头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