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阴,一丝阳光也无,厚厚的云层翻滚,似要降下一场暴雨。
谢明宏有些心不在焉在坐在榻上,衣袖上还沾着未散的酒味,眼底带着久未休息的青黑之
色。
一声轻微的响动,门被敲响了,一个丫鬟细声在外头禀报道:“少爷,常山回来了,您现 在要见他吗?”
谢明宏闻声喊道:“叫他进来!”
常山面上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之色,进来后就直接跪在谢明宏面前,低声道:“少爷,人 从那边请过来了,从后门进来的,安排在西边那边的厢房了。”
谢明宏眼中发出一丝亮光,急问道:“确实是沈砚之的生母吗?”
常山道:“是的,那行商原本有妻子,性子粗鲁霸道,她嫁过去之后过得并不好,经常受 欺辱。年前怀了一胎,被折腾的小产了,心里很是怨恨,只是她还要靠着那行商过活,一直隐 忍着。我跟她说了京中的谢府,告诉她唯一的儿子一直跟在谢明玉身边,两人结拜了兄弟,情 谊深厚的很,如今在京城过得很是富贵,便想着找她,以后好孝敬她,她一听就心动了,而且 那行商的生意也很是不好,加上不会经营,家里渐渐变的拮据起来,听了此事硬是让沈夫人带 了继女儿一同跟来,那姑娘今年才十五岁呢,还没有婚配,怕是想借着沈砚之的关系给她攀一 门好亲事……”
谢明宏闻言冷笑一声:“呵,市井之人,他这是闻着肉腥味了,不过来的时机也正好…… 先晾她们几日,回头等我吩咐。这事你办的不错,这是赏你的,去休息吧。”说着将腰间的玉 佩摘了,赏给了常山。
常山急忙接了,开门退了出去。
谢明宏在屋内坐了一会,换了身干净衣裳,转身去了蒋氏的屋子。
因为谢明宏落榜的事情大受打击,蒋氏的气色一日便不如一日,即便是喝了好些补药,也 一直有些恹恹的,提不起神来。
见谢明宏进来,蒋氏垂着眼抚着腕上的水色玉镯,坐在榻上一句话也不说。
谢明宏挥退了丫鬟,轻手轻脚的在她身边坐下了,低声问道:“娘,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
蒋氏不答话,眼角却溢出一行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