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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离摸索了许久,才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卧室不知在什么时候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低矮简陋的土墙。

宋离茫然了半晌,才浑浑噩噩地坐起身。

外头的天色蒙蒙发亮,她的大脑呈现出短暂的空白。

隔了许久后,意识一点点回归,她痛苦地单手扶额,露出活见鬼的表情。

她仿佛又入梦了,从2017年夏进入到公元前441年冬。

那个属于韩琅的世界。

在被窝里发了许久的呆,宋离寻着往日记忆哆嗦地起床穿衣,对自身并没有什么印象,仿佛她生来就是这里的人。

医馆里包括孔恬一起拢共有四人,还有两人是上了年纪的夫妇。

上午巳时老媪用瓦罐熬煮好稷米粥,宋离就着腌菜吃了两碗。

稍后主仆乘坐骡马车出诊杏坊酒肆,途径告示墙时听到众人议论纷纷。

一男子高兴道:“只要咱们去垦荒,上头不但发种粮,还放农具,赋税按土地肥沃贫瘠征收,头年还能免税!”

老翁捋胡子道:“看来咱们的国君没糊涂。”

“是啊,若开垦出来的土地贫瘠,入不敷出,得来的收成都入了府库,连自家都养不活,谁还愿意去耕种?”

“依我看,这法子甚好,地肥产粮高的按规定交,地贫的则酌情轻减,不至于辛苦了一年连口粮都没有。”

人们七嘴八舌,就这起私田政策讨论起来。

杏坊酒肆离告示墙不远,主仆行至酒肆,由老板请上楼。

躺在床上的妇人高热不退,已经烧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