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琅理了理衣袖,纤长指骨把袖口细细捋顺,平整得没有丝毫皱褶,“近些日文亦且收敛些,我向鲍相举荐了你。”
此话一出,孟卓吃惊不已,错愕道:“当真?”
韩琅:“当真。”
孟卓内心激动。
韩琅敲打道:“老师曾说过,君子德才兼备方能长久,今日你醉酒失态,在大庭广众之下轻狂,若是传入鲍相耳里,他又会如何看你?”
提到这茬,孟卓倍感羞愧,“以后不会这般失仪。”
韩琅轻颦眉头,嫌弃道:“文阳君门下乌七八糟,文亦平素还是少去跟他们厮混为好,省得落人口舌。”
这话孟卓不爱听,“行走在外,哪能没有三朋四友呢。”
韩琅一针见血问:“你厮混了这般久,可有从中寻到出路?”
孟卓被噎得无语。
韩琅意味深长道:“君上不喜文阳君,鲍相斥责他奢靡积贮,声色犬马,以公谋私,你自己斟酌斟酌。”
听了这番话,孟卓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半信半疑道:“温然休要诓我。”
“信不信由你。”韩琅不想再多言,省得他厌烦,“我乏了,想歇会儿。”
孟卓识趣地离去。
室内寂静下来,韩琅认真地把桌案上的竹简摆放得整整齐齐。
桌案被他规划得干净整洁,砚台的位置,以及笔挂的方位,均按照他平时的习惯固定在一个位置上,坚决不挪动分毫。